第20章 二十 暴風之眼(1 / 3)

這是間雙人病房,樸素的嫩黃色調,簡約標準的普通病房擺設。唯一不同的隻是私人醫院的緣故,裝修上要比公立醫院要講究得多,看上去要溫馨舒服的多。

這時候已經是清晨時分,放眼窗外,晨曦已現,遠方有朝霞彌散,又是晴朗的一天來臨。而房內。慘不忍睹的兩個男同誌,半側著身茫然相對,全身都被包紮過,有如縞素纏身,彼此眼中盡是淒涼。

“看什麼,很好笑嗎?別說哥還沒破相,就算真破相了也就是以後多條疤,更酷。”牛頭向我哼道。剛剛才手術完畢的他,並沒什麼特殊照顧,直接塞進了病房中和我同住。除了被刺的部位外,他被玻璃碎屑劃破的腦門上也被包紮的嚴嚴實實,咋看之下,形容非常滑稽。

“沒見過你這樣牲口的,都傷成這樣了精神還這麼茂盛,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就削蘋果削到手指了。剛做完手術就開始練嘴,有這力不如好好養傷吧。少說幾句,不要牽動到傷口。”我懶得理他,長長籲了口氣,慢慢翻身,仰麵睡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著呆。

養傷的初期是一段極難熬的過程,這種物理的鈍傷雖然並不致命,但足以讓人崩潰。我此刻周身是傷,不論什麼姿勢休息都覺得不對勁,所謂坐立不安大抵就是這種感覺吧。隻要輕輕的一動,全身便疼痛難忍,似乎身體任何一個角度觸碰到床板,都火辣辣的疼,如同睡在釘板上一般。

當然,牛頭的情況隻會比我更遭。

“你說我能睡著嗎?你來挨這麼一刀試試,麻醉一過,可疼死老子了。我要不想辦法分著點心,會生生疼死的。”牛頭盯著床頭的輸液瓶,疼得不停哆嗦著身子,道:“這輸液算是什麼回事,他媽一點都不止痛的。”

“你歇會行不,不就縫了幾針,男人點,別他媽就會喊疼。是不是剛才給你輸得血都是公雞血呀,這麼亢奮。”我瞅了他一眼,道:“看你嘴唇都快燒裂了,再不打點滴你真想死呀,感染了並發症可不是鬧著玩的。”

牛頭一陣歎息:“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公德,還有沒有良知,誰都可以說我,就你不行!哥這是何苦,為誰挨的這刀呀!這都不知道要住多久的院,少賺錢就不提了,我那些女人不知道要多寂寞。”

我失笑道:“第一天發覺得你體力還挺虎。這麼能扯。我說我這不都陪你一塊住院了,你還要我怎麼著。放心啦,醫藥費我還是會出的,修車錢也算我頭上!”

“切,哥做保險的,這點小事還能自己搞定。其實我是羨慕你呀,你多少還有個妞來看護著你,我可就真悲劇了。新買的手機也被砸破了,想找個人來侍候下都不行,你說輸這麼多藥水進去,一會我要想撒尿怎麼辦呀。”

我無奈笑笑,道:“一切有漂亮護士呢,擔心啥。這是高級私人醫院,護士們體貼得緊,別說侍候你大爺的解決下撒尿問題,幫你打飛機都得。我記得你當年看AV不都是就好個********,這次可如你所願了。”

“當真?”牛頭腦袋明顯燒糊塗了,還真興奮起來,迷糊的雙眼都一下睜開,頭都半抬了起來,yu望果然強烈到可以戰勝疼痛。

我對此隻能搖頭,譏道:“****大爺的,你還真來勁了。你要不見色起意,不聽勸告,這能出事嗎?你別想得太美,尿壺就在你床下放著呢,哥一會來侍候你,爽了吧?”

牛頭****一聲,抬起的腦袋頹然倒下,同我一樣望著天花板喃喃道:“你次真的玩蛋了,別人用過的女人都沒還輪到上,別人用過的夜壺就要輪到我了。”

我自己也疼得難受,聽他不斷絮絮叨叨,終有點難以忍受了,朝他罵道:“你消停點行不,放心,阿嬌現在隻是回去休息下,回頭就會幫你捎帶著吃喝拉撒的東西來,保證全新的,你瞎操心噻呀。”

牛頭這才安靜了些,迷迷糊糊地打了下盹,不過還是疼痛難忍,實在無法入眠,過了半晌,又側眼朝我望望,恨恨道:“等哥好點馬上就去報警,說什麼也不能再讓這賤女人猖狂下去,要不還不知有多少好男兒要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