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理宗皇帝領著眾侍從離開後,史彌遠立刻站直了身體,喊道:“來人啊,去客房看看壯士醒來沒有,本相即刻就到。”
如男聽說史彌遠要去看自己,心裏咯噔一下,和趙石對視了一眼,拉著趙石就朝西宅客房跑。
管家敲門進到房內,看見如男還躺在床上,輕輕的湊近問道:“壯士,壯士,你可好些了?丞相說馬上來看你。”
如男打了一個哈欠,半眯著一隻眼睛,昏昏糊糊的說:“我還沒睡夠呢,我要再睡一會兒,讓大叔別來煩我。”
話音剛落,隻聽見門外的丫鬟在叫丞相,然後管家疾步走到門口鞠躬相迎。
“她醒來了?”如男聽見史彌遠在門外問管家。
“這……”管家不知如何作答。
“難道又昏迷不醒?正好皇上給我帶了禦醫來,讓禦醫給她瞧瞧。”史彌遠話未說完,人已進到房內,在床前坐了下來。
如男一聽,佯裝剛剛睡醒:“大叔你來了,這一覺睡得好舒服,整個夢中都在聽歌神張學友的演唱會,特帶勁。”
史彌遠眉頭一皺:“怎地還在滿嘴胡話?禦醫來了嗎?”
如男暗想這老頭是個演戲控,得順著他來,於是跳起來說:“不用了大叔,尚大夫已經完全治好了我的傷,不用什麼禦醫。再說吃了您的群雞會,我比以前更強壯,多謝大叔關心,你看,我生龍活虎,壯如犛牛,您日理萬機,就不麻煩您了,您忙去吧。”
“不急,不急,我還有要事和你商量。壯士家住何方?家裏有何許人?”
如男答道:“我家住在湖南長沙,家裏隻有兩個老保姆,用你們的表演術語說就是管家。”
“哦,湖南長沙本相沒有去過,大致就是湖州的南麵吧?相隔臨安兩百餘裏,倘若家中隻有兩個管家,那便是好了,無牽無掛,正和我意。現在本相與你商議商議,昨日壯士為我擋那一箭,我便看出壯士身懷絕技,是一個奇人。眼下正是朝廷用人之際,你不妨來本府,助本相一臂之力。”
“大叔你是要我加入你的攝影組吧?我隻有一次演出經驗,還是小時候是事了。你要我演主角恐怕難擔重任,演個小配角可以試試。”如男嗬嗬一笑。
史彌遠繼續問她:“壯士除了會武功還會些什麼?可會寫字?以往作何營生?”
如男正欲作答,不巧這時床抖了一抖。
“什麼人?”管家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撩開褥子。
如男說時遲那時快,趕在管家之前從褥子裏抓出一隻蹬著腿的兔子。笑嘻嘻地道:“我到院子裏遛了遛,看見這隻兔子好可愛,就把它抓回來了。”
管家鬆了一口氣,笑了起來。
如男為了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就說道:“大叔您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
“你想要本相身上的什麼物件?哦,本相隨身佩戴了一塊千年軟玉,你喜歡就給了你吧。”說完史彌遠真的取下腰間佩戴的玉墜拿給她。
“走,咱們到屋外去,我給大叔表演一個魔術,劉謙的魔術解析,我可是學了很久才學會。”
“魔術?”史彌雲狐疑地跟著她出了內室。
如男走到院中,拿起玉佩,捏著手裏,兩手在史彌遠的眼前一晃,盯著史彌遠說:“大叔看好了,變。”然後如男打開兩手,玉佩不見了。
史彌遠微微不悅地說:“本相念你舍身相救,才以千年軟玉相贈,壯士不要則罷,為何要將之丟棄?”
如男微微一笑,一指史彌遠的身上,答道:“大叔請看。”
史彌遠低頭一瞧自己的身上,那塊玉佩好好的戴在他的身上,好像從來沒有動過。大為驚奇地感歎:“奇人!真乃奇人也!”
如男又取來一隻水桶,用一隻大鬥毛筆在水中蘸了清水,在地上一陣亂畫,片刻之後,地上赫然出現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壯誌淩雲”,字體濃黑,還發出新鮮的墨香。
史彌遠讚歎不已:“本相沒看錯,字如其人,這字說明你乃胸懷大誌致之人。本來我打算讓你到皇上身邊做個起居舍人,現在本相要你留在我身邊,任樞密院副都承旨,掌管樞密院內部事務,從五品,你覺得怎麼樣?哈哈……,本相得一將才,好不痛快,哈哈……”
如男呆呆地看著史彌遠,暗暗想道:“這個史彌遠瘋得夠可以的,我隻是想引開他的注意力,不讓他發現趙大哥就睡在我的床上,他倒來勁了,什麼狗屁起居舍人樞密院副都承旨從五品?是古代的什麼小官吧,欺我曆史學得不好,暈!”
但是隻得附和說道:“我隻是會一點雕蟲小技,大叔……丞相您從來不看春晚?這個一點都不稀奇。我當保安看大門的時候他們都說我的表演很爛,根本沒人理我黃如男。”
“壯士名叫黃如男?你本來就是個男人,何以取個如男?你以前的差使是看大門的?如此良才怎能給人看家護院?如男兄弟,以後你就是我史彌遠的副都承旨,忠心跟著本相,保你一世榮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