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兒女(四十五)(2 / 3)

“這個賣國賊由我來懲罰!”

如男一看來人,驚得一動不動,因為說話的人是合正,他牽著趙銓,而陀竺身影在身前一晃,她的兩手空空。

“合正大…師,你們不是…?”

合正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對不起如男,我必須這樣做。”

“你們知道史彌遠會在酒裏下毒,故意沒喝?也故意沒有告訴我們?”

史彌遠喊冤:“我沒有殺那些亂黨,是這個禿驢在陷害我!”

合正仰天一陣大笑:“不錯,是我毒死他們,我要製造輿論,讓史彌遠激起民憤,讓他與整個天下為敵。”

史彌遠莫名其妙地問:“我幾時與你這和尚有了仇恨?要這般陷害本相爺。”

“喪家之仇,辱國之恨!”

“因為你跨越時空的恨,就昧著良心害死那麼多英雄?”如男氣憤地說。

“比起大宋的滅亡,犧牲他們很值得。我讓陀竺在玄沂一個人的酒中放了解藥,沒想到夷子皮和你滴酒未沾,打破我的計劃,不過這倒正好,你們幫我取回了九眼神珠和《五部遺教》,讓史彌遠嚐到了眾叛親離的滋味,我要感謝你呀黃如男,今生今世,你回不去了,因為九眼神珠是我三十年的修煉之物,沒有我的舍利,它不會產生空間通道,你和史雲風黃泉之下做一對幸福鴛鴦吧。”

合正在劍鋒上劃破手指,將九眼神珠嵌進鹿眼中,抬起滴血的手,正將血液滴到鹿眼。

如男立刻阻止:“等等,我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

合正聞言臉上一片淒然,彷佛有許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在痛苦地折磨著他,緩緩說道:“滾滾紅塵中一世榮華,瞬息風雨飄搖家破人亡,元人馬蹄下苟且偷生,青燈孤影伴我餘生,魂歸來兮亦然如斯!我是趙顯,後世稱我宋恭帝。”

“啊!我在地窖中發現你時,你已經死了六百九十一年?那麼說真有獨立的腦電波空間存在?”如男歎道。

史彌遠聽到兩人對話,倍感奇怪,但是他的一切疑問都再也沒有答案了。

“陀竺保護玄沂!”合正說了一句,退到府外,眾人隻看到一股鮮血已經滴入鹿眼,丞相府亮如白晝,莫名的刮起了狂風,花台上花瓣沒有方向地四處飛舞,琉璃瓦片一片接著一片摔下房來,人人手中的兵器失去了控製力,哐當哐當掉在地上,卻如柳絮一樣自動移動,那陣狂風正在把精美的丞相府如花瓣一樣一片一片撕碎。

夏震和十三劍客見過這種場麵,反應頗快,拾起寶劍急忙鑽進了地窖,將石門關上。

刹那間,在最耀眼的一片亮光和最猛烈的力量拖拽下,瞬間變成了黑暗,在最後的一點亮光中,一個白影如鬼影一樣躥過來,腋下夾著史雲風,他又將如男夾在另一邊,飛起逃離開。

可是,周圍都是飛沙走石,坍塌的石牆,粗壯的廊柱都在空中打旋,似乎已經飛不出這片淩亂的黑暗…

扒開身上的瓦礫頭上的雜草,吐出口中的灰塵,如男慢慢睜開雙眼,意識立刻清醒過來,他清晰地回憶起在黑暗前的那一瞬間,她看見了白無憂的影子。可是師父和史雲風現在怎樣了?在廢墟中,沒有他倆。

合正打著一支火把,木然地看著他摧毀的一切,看不出他的內心是喜悅還是別的什麼。

“大師,我把玄沂帶過來了。“”陀竺的聲音。

合正顫悠悠地走近玄沂,把手中的鎏金銅盒送到玄沂手裏,半跪在玄沂麵前,信徒一樣虔誠地說:“大宋時至今日,走向滅亡,是在沂靖惠王時埋下的禍根,先祖冒天下之大不韙,奪了惠王的江山,遭到報應,現在我將它歸還給您,算是彌補先祖的錯誤,這顆神珠猶如天兵,助您一統天下!”

“我不稀罕什麼江山,更不稀罕一顆爛珠子,我隻要我的師兄,你個怪物還我師兄!”玄沂舉起真武寶劍,一劍刺穿合正的心髒,合正手裏的盒子飛了出去,滾到如男麵前。

“還有你這隻禿驢!去死吧,為我師兄,為江湖好漢償命!”陀竺沒來得及反應,便命喪劍下。

如男呆呆地看著合正倒在地上,鮮血像一條河流在玄沂腳下流淌,玄沂蔑視又厭惡地看了一眼,收起寶劍大步流星離開這片廢墟。

就在這時,如男看到了,合正的身體在消失,血液開始凝固,慢慢化成了一堆白色的粉末,就像她第一次看到他一樣。

“娘的!幸虧有這個地牢,不然咱們被砸成肉醬。”是夏震和十三劍客的聲音。

如男將鎏金銅盒放入懷中,撕下一條裙布將合正的舍利包裹起來,正待離開,卻被夏震他們發現。

“環夫人?你沒死?”

夏震答道:“她不是什麼環夫人,而是黃如男,她受了重傷,給我把她懷中的東西拿過來。”

如男確實受了重傷,流了不少血,現在遁術使用起來沒有那麼快捷靈敏了。夏震和十三劍客一直緊追不舍,她隻有拚命地逃。

暴雨來勢洶湧,好似射向地麵的無數支利箭,在玲瓏鎮外風笑嶺上,樹林中的樹木枝葉被這突如其來的傾盆大雨捶得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