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洲,到了。”肖由搖搖白洲的肩膀,想叫醒他。
“好困,好困。”白洲喃喃的自語。
唉,肖由歎了口氣,直接抱他下來。
白洲的呼吸很輕,細長的眼睫毛遮在眼簾上,他的後背幾乎沒有肉。肖由慢慢的放他到床上,生怕驚醒了他,輕輕的幫他蓋上毯子。
這家夥,一喝多就睡著了。肖由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頭發,自從有了他之後,自己做了多少從前從沒做過的事。或許,在他心裏,他需要一個弟弟去疼愛,去嗬護。
白洲並不知道,原來肖由如此了解他。他每天照常的上課,吃飯,偶爾去運動健身。
生活很複雜,戰爭、欺騙、意外、疾病每天都在發生。生活也很簡單,隻要你願意一直停留在某一條街、某一間房子,平平淡淡,也可安逸。
正因如此,我們很難真正的離開自己的圈子。一呼一吸間,會發現讓自己自由的永遠是一方天地。
前路迷茫,又該如何走下去。
白洲慢慢的踱步,路邊的野花裝不下一顆露珠。迷霧重重的,浸延著,雕塑已經被掩蓋。濕濕的霧氣碰見發絲,又留下淚,從此結一段紅塵。
梧桐不見了,隻看到它綠色的軀幹。有鳥在樹上鳴叫,似遠似近,隻有鳥鳴聲悠悠的回蕩。
朦朦朧朧霧色將盡,東方的上空已有微光,極力衝破阻礙。
白洲眼中的世界一片模糊,連同自己的心也是。
陸北年站在原地,不敢走上前,他喜歡的那個人,就在那裏,他隻能默默的看著他離去。他沒發現,自己的手掌心被指甲掐得出血。
我們都是貪生怕死之徒,卻可以不顧一切喜歡一個人。
休息室裏,服務員微笑的說:“先生,請坐。”傅重司緩緩的坐了下來,另一位服務員端上咖啡小心的放在桌上。然後迅速的退下。
窗外陽光燦爛,寬闊的草坪連綿至楓樹林。占地幾千畝的娛樂場所,在寸土寸金的大城市裏,算是貴族式享受。傅重司一言不發,並不為這些打動。
助理魏別不喜歡這裏,“本來以為能看看美女和跑車,哪想你要來打高爾夫。”
“你知道為什麼這裏一年的會員費超過千萬,還有人前赴後繼的花錢申請加入嗎?”
“不知道,”
“在會員全是名流政要的地方,花上一千萬,躋身上流社會,這可比直接花錢結交來得實惠。”
“所以說你們這些人的算盤打得啪啪響。”魏別無聊的喝著咖啡。
“真正厲害的是這家會所的主人,籠絡了這麼多人,又掌握了多少交易與信息,都沒人知道。”
魏別壓低聲音,“要不要查查?”
“不用,是敵人的話,直接除了。”傅重司淡淡的開口。
太狠了,魏別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涼白開。這麼多年了,他從未見過傅重司被人算計得逞,反而是傅重司,殺得敵人片甲不留。有這樣的老板,是幸運的,也是不幸的,因為魏別永遠猜不到傅重司下一步會怎麼走。
鎏金花瓶放置在牆角的桌子上,厚重的紅色窗簾、地毯,剛剪下的百合花,處處都有模仿歐式裝修風格的痕跡。但魏別覺得哪裏怪怪的,具體是什麼,他還沒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