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聽了嘖嘖稱奇,饞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蔡詩問道:“這麼難得的吃食,必定有個好名字吧?”
崔靜芙答道:“是呢,名字叫金馬桂露。我家那個廚娘的娘家是原先揚州萃豫樓的掌門,奈何家大業大,子孫爭權奪產,硬生生鬥垮了祖宗的幾百年的基業,她爺爺看她敦厚,把這一道秘製菜交給她,好叫她將來重振基業。據她說,這道菜是前朝皇室的頂級禦膳。萃豫樓裏從來沒有賣過,這世人也從來沒有吃過。”
蔡詩有些疑惑:“既然從來沒有外傳過,如何讓你得知了做法?”
崔靜芙點了點蔡詩,笑道:“我不過是知道大致做法,可這火候溫度,蒸曬的方法,都是人家的絕密呢!若讓我知道,豈不是斷了人家的生路?”
蔡詩恍然大悟,沒想到這道菜後麵還有個這麼奇的故事,不由更惦記著那道吃食,連忙央求著崔靜芙領著去瞧一眼。
三人扔了眾人,悄悄來到廚房。廚房的人似乎歇了工,隻留了一位三十歲上下,樣貌清秀的娘子。打眼看去,溫婉嫻靜,頗有江南小女子的羞怯之態,想來便是那揚州廚娘了。
那位揚州廚娘似乎早就得了命令,看見她們三人過來,連忙就將那盤子金馬桂露捧了出來,恭敬的道:“大小姐,奴婢剛剛做好的。”隻見盤子中有數百片極薄的馬肉,一片摞一片,疊成了一朵花,外麵鋪上一層金黃的貢蜜,其間還有多朵桂花點綴,端的讓人食指大動。
崔靜芙見了姐妹倆的神情,笑嘻嘻地讓廚娘去取三雙筷子,遞給姐妹倆,道:“姐姐嚐嚐吧。”
二人各挑了一片,送到嘴裏,頓時甜香四溢,再嚼了嚼,肉質筋而不爛,鮮美異常,連連叫絕。
崔靜芙也挑了一片吃,滿足的歎了口氣,兩顆大大的杏眼彎成兩彎新月,活像午後陽光下飽食貪睡的貓咪。
蔡貌扭了扭她的臉,笑道:“雖然隻能在桂花季節吃到,可這廚娘在你家,一季也夠你吃了,怎麼倒像八百年沒吃過似的。”崔靜芙笑道:“這你們就不懂了,雖說這廚娘在我家,可這金馬桂露太過招搖,且與前朝皇室有牽連,我爹一般來是不讓做的,今個是見著兩位姐姐來,我爹才允了這一回。說起來還是我沾了兩位姐姐的光呢!”
蔡詩一聽受寵若驚,這麼珍貴的菜肴,崔府上下都不準吃,偏生給了她們兩姐妹吃,簡直是給了天大的麵子,一時有些不安,放下了手中筷子。“這是什麼道理?你都不準吃的東西,倒給了我們吃,真叫我們心裏不安了。”
崔靜芙笑她太過謹慎,親切地拉了她的手道:“哎呀,隻不過是一盤子菜罷了,不安什麼?再說三姐姐救過我的命,又費心思教我學琴,還送了我一副精美的工筆畫,我就是拿十條命來報答,也是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