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不好了!老爺!”
妺繹看著慌慌張張朝他跑來的女婦人問道:“陳婆,何事如此著急?”
“老爺,夫人,夫人她……”
“夫人怎麼了?”妺繹急忙放下手中的書,看著陳婆。
“夫人難產,身子骨使不上力氣了。郎中說,怕是……怕是……。”
“怕是什麼?”妺繹有種不好的預感,激動地吼道,“怕是什麼?你說啊!”
“怕是,隻能保住一個啊!”陳婆紅著眼眶,糾結地望著妺繹。
話音剛落,妺繹人便已不見。
“晗兒!晗兒!”
梅晗在房內虛弱得已快要暈厥,汗濕了整個枕頭,水也不停地換了好幾盆,此時竟聽到了妺繹的聲音,是產生幻聽了嗎?
妺繹蹲坐在梅晗的床前,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深情的望著她蒼白的臉,“晗兒,別怕,我在這兒呢。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梅晗感受到了妺繹強烈的心跳聲,虛弱地睜開眼,小聲地囑咐道:“保……保孩子。”
“晗兒,孩子沒了沒事兒,我們不是還有正兒和笙翰嘛!你好好的,才是最重要的。”
“繹,我求你了,保孩子。保孩子。”梅晗使出自己最大的力氣抓住妺繹,雙眼紅紅的看著他。
“晗兒……”
“郎中說,這胎是個女孩兒。繹,我想為你生個女兒,她可以一直陪著你。替我陪著你,好嗎?保孩子。”
看著梅晗這般模樣,妺繹心痛不已。
“妺老爺,您快點兒決定吧。再晚些,恐怕連一個都無法保住啊!”陳婆一旁的郎中畢恭畢敬地提醒著。
妺繹看了眼梅晗,梅晗撇過臉,背對著妺繹。妺繹鬆開她的手,慢慢閉上眼睛,哽咽說道:“保孩子。”
陳婆聽見,歎了口氣,隨即對身邊的郎中、婢女們吩咐道:“老爺說了,保孩子。你們快去準備準備。周郎中,我們一同過去。”
“是。”
十年後……
將軍府內,張燈結彩,不知道的人家還以為是老將軍要納妾了呢。不過,老將軍可是個癡情的種兒,為著府內的將軍夫人,可是許下了終生不納妾,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惹得多少女子因他的鍾情而傾慕不已。
而今日,將軍府內喜氣洋洋,則是為了恭迎將軍的嫡長子——晉子安,擊破南海叛兵,大獲全勝,今凱旋而歸,受殊榮,賜金銀珠寶,升副將一職。
馬車在將軍府前停下,還在大廳內毛手毛腳的將軍夫婦來不及打理,慌慌張張的跑出去,“小安,回來了!”
腳還沒踏出府,便看清了來人模樣,“笙翰?”
“您二老那麼著急幹嘛!子安和大哥還在後麵呢,我先幫他把這些皇上賞賜的東西拉過來。”妺笙翰雙手抱著頭,痞痞地向急急忙忙出來想見兒子的將軍夫婦解釋。
將軍夫人點了點妺笙翰的鼻子,嗔道,“你呀!害得我白高興一場。”
“夫人,自從我娘去世後,我和大哥可是把您當作親娘,把將軍府當作第二個家啊!您和老頭子怎麼能區別對待呢!”說完,便裝作受了極大的委屈般歎了口氣。
老將軍似乎並未因妺笙翰呼他為老頭子而生氣,反而笑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豪氣說道,不對,應該是吼,“走,我們倆先喝著!”
“誒,笙翰,茉丫頭可來?”提到妺芷央,將軍夫人的眼睛都亮了一番。
“應是要晚些和老妺一道兒來吧!”
將軍夫人笑笑,“得咧,你倆慢慢喝,給他們留著點兒。秦姐,給他們拿些酒和下酒菜。”
“是。”
將軍夫人看著那兩人離去,心裏暗暗想著,這茉丫頭,我是見過幾麵的,雖沒從小看著長大,卻著實喜歡得打緊。若讓她與小安……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集市上,人山人海,一輛精致的馬車行來,人們紛紛讓開,一位行動不便的老人卻是沒有避開。幸虧車夫的技術高,及時勒馬,但即使是如此,老婦人也被嚇得不輕,倒在地上。彼時,妺芷央正往這兒走來,妺正和晉子安也剛好經過此地。
車夫看似有些生氣,下了車,對著老婦人大聲吼道,“老婆子,快點兒讓開!沒見著有馬車過來嗎!我告訴你,車上坐著的,可是尊貴的三皇子殿下,要是耽誤了殿下辦事,你擔待得起嗎!快給我讓開!”
車夫邊說著,邊用腳狠狠地踢向老人。
車上的人,聽到自己手下的人這般,正準備下車,不想被一聲音止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