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都還沒有說話,你一個下人倒是先急起來了。真是不知道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呢?還是你根本就沒把你主子放在心上!”妺芷央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扶起老婦人。
“嚴婆婆,小心些,疼嗎?”妺芷央關切的問老人,仿佛將那車夫當作空氣。
車夫見有人多管閑事,本想罵過去,卻發現怎麼回答都不是。抬起頭,竟被妺芷央的模樣愣住了。(論此時車夫心動指數:哎呀,我的個小心髒!這姑娘可真美,我可從未見過這麼美的女子,比琉璃郡主都要美啊!)
“妺姑娘,我沒事兒。這是三皇子殿下的車,是我這個老婆子衝撞了聖氣,是我的錯,你可別為了我這把老骨頭,和那些人較勁兒!”
妺芷央一聽,火氣更是大了起來。車夫也從花癡中扯回了現實,他看了看妺芷央,這姑娘的容貌和穿著都非平常人家所有,怕是哪家大人的千金,我可得罪不起。不過,這哪家大人能大過三皇子殿下!
車夫這麼一想,膽子又大了起來。“你誰啊你!別多管閑事!這老婆子衝撞了三皇子殿下,誤了殿下的事。我教訓教訓她是應該的!”
“原來三皇子就是這般調教自己手下的人啊!難怪民間諸多賢士寧願輔佐東宮太子,也不願投靠於三皇子殿下。”
“你這小丫頭片子,胡亂說些什麼!”車夫指著妺芷央,氣急敗壞。當前形勢,確實如妺芷央所說,不少賢士都寧願去輔佐那個多病的太子,也不願來投靠羽翼漸豐,最有機會成為下一任太子人選的三皇子殿下。
妺正和晉子安聞聲而來,看見這樣一幕,若是平常,都是妺正拉著晉子安衝上前,而今日,妺正卻絲毫無幫忙之意,不免引來晉子安的好奇,“大哥,你今日……為何?”
妺正笑了笑,“我家小徒弟,正幫我行俠仗義呢,我當然要讓她好好表現表現。”
“小徒弟?”晉子安細細看向那滿腔怒氣的女子,方才未細看這女子容貌,不想竟是一絕世佳人。
這教訓人的語調和大哥有異曲同工之處,而這滿腔的怒氣倒是和笙翰有些像,“莫非,這就是你們兩人時常念叨的妺小妹?”
妺正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又轉回去繼續湊熱鬧,寵溺地看著妺芷央,笑道,“正是。”
“再者,明明是你們撞了人,還非說是別人的過錯。三皇子殿下,真是厲害啊!這顛倒黑白的能力,真是不知從哪兒學來的!”
“你誰啊?你有什麼本事,敢如此說三皇子!小心你的腦袋!”這女的,不是拐著彎兒罵三皇子殿下沒有教養嗎!
“我叫妺芷央!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妺芷央眼睛狠狠地盯著車夫,嚇得他打了個哆嗦。
我怎麼會害怕一個小丫頭?“嗬!小丫頭,我看你是找死!車上坐著的可是三皇子殿下!”
“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是我手下的人。”車內的聲音傳出來,慕容櫟晨一襲白衣從車內走下。
車夫連忙跪下,不可思議地疑惑道,“三皇子殿下?”
“隱雪。”
一白衣女子不知從哪兒來,單膝跪拜,“屬下在。”
“方才的事,你可瞧見了?”
“是。”
“你知道怎麼做。”慕容櫟晨冷著臉說完,轉而微笑著朝妺芷央走來,“姑娘,是我沒有管好下人,失禮了。”
離她越近,她的容貌便被刻畫的越清晰。她,真的很美。特別是那副打抱不平的模樣。奇怪,我竟在她麵前稱“我”。
妺芷央瞥了他一眼,長得帥了不起啊!
見妺芷央沒有回應,慕容櫟晨看向老婦人。老婦人連忙作勢要跪下,“賤民見過三皇子殿下。”慕容櫟晨及時扶住老人,“老人家,是我的錯。這些銀兩您拿去,好好看病,調理調理身子。”
說著,慕容櫟晨將錢袋塞向老婦人手中。妺芷央連忙搶過,扔給方才盛氣淩人的車夫,“不稀罕。”
“你很善良。”他對她說道。
那車夫被白衣女子踢了一腳,便已經口吐鮮血,接著又被那女子斷了筋骨,怕是這後半輩子都難說了。
“我隻是覺得,嚴婆婆不希望你這樣殘忍罷了。”說完,白了他一眼,便扶著老婦人走了。
“有緣,再見。”
我才不想和你再見呢,最好這一輩子都別讓我再遇到你。
妺正見好戲落幕,對晉子安說道,“走吧。”
“大哥,你家小妹,還真是……”
“她呀,本就是一壺烈酒。”
兩人離開,慕容櫟晨撿起地上遺落的花簪,細細端詳,“茉莉?”
“主子。”
慕容櫟晨收好花簪,“給他找戶房子,接他妻兒同他一起,好好安頓吧!”
隱雪一愣,隨後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