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披荊斬棘而來,隻為娶自己回家。
而耳畔,響起的,是黑膠唱片裏放地那首婉轉的歌――
“花花大世界,飛起多少鴛鴦蝴蝶,烏鴉麻雀;燈火闌珊夜,掠過多少金粉銀光,啼笑風月……”
“簡汐?”
沈淮墨的聲音,打斷她的思緒。
“啊,”她回神,這才發現沈淮墨不知何時已經到了自己麵前。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想什麼這麼出神,叫你三遍了。”
“哦,”簡汐連忙起身,“對不起。”
走神了,而且還走成這樣,居然把他和自己想成了
真是丟臉極了。
她連忙抓起那一身旗袍,洗漱完畢之後又匆匆走進衣帽間,換好衣服出來,卻發現沈淮墨還等在床側。
見到她這副裝扮,他微微一怔,隨即不吝誇讚地開口,“丹青選的衣服倒也襯得起你。”
簡汐臉上微微泛紅,卻是想起昨晚的事,她有些窘迫地開口,“沈先生,昨天的事,幫我向丹青小姐道歉。”
沈淮墨愣了愣,“與她何幹?”
“她是你女朋友,”她垂頭,假裝撫平旗袍上的花紋,掩飾住自己臉上的不自然,“我不該越矩了。”
沈淮墨陡然想起前幾****說丹青是自己女朋友的事,忍不住勾了勾唇,略帶了幾分笑意地走上前,在她麵前站定,“簡汐,有一件事,我必須跟你明確一下。”
“嗯?”簡汐抬眸,不解地看著他。
為什麼,她覺得他此刻在笑?
“丹青,她姓沈。”
“哦,原來是沈小姐,”簡汐點了點頭,十分慎重的樣子,“我記住了。”
“明白了?”
“明白了,以後要叫她沈小姐。”
沈淮墨有些無語地看著她,這個女人,在某些方麵聰明非常,但是在某些方麵,真是笨得可以,他撫了撫額,再度開口,“簡汐。”
“嗯?”
“我隻說一次,你也記住。”
“好。”
“丹青不是我女朋友。”
沈淮墨的聲音,明明那麼輕描淡寫,可在她耳邊,卻似一聲雷,將簡汐炸得有些頭暈。
她不解地看著他,想起沈丹青的姓,還有那張美豔無雙的臉,竟是覺得和麵前的沈淮墨有幾分相似了。
“她是”
“我雙胞胎的姐姐。”沈淮墨勾唇,看著她,“所以,不要再誤會了。”
“哦。”
雙胞胎姐姐?簡汐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不過難怪沈丹青那麼漂亮,又難怪會和沈淮墨那麼親密。
可是他說不要再誤會了?
這算是解釋嗎?又為什麼要對她解釋?
簡汐抬眸,看著他深如清潭的眸,那裏卻沒有答案。但她的心裏,卻生出小小的雀躍。
來不及細想這種雀躍從何而來,麵前的沈淮墨已經對她伸出手,“走吧,下樓吧。”
褚色的長衫子,袖口還有白色的翻邊,越發襯得他一身儒雅清貴,而這個男人,現在正將如藝術家一樣如詩如歌的手掌伸到了她麵前。
意思再明顯不過。
這個男人,為什麼連掌紋,都那麼精致?曲線分明的掌心,像春日裏山上最強韌也盎然的蔓藤,交交纏纏,似要纏住她的心一般
“簡汐?”
見她不動,他催促著。
“唔”,簡汐這才回神,小聲應著,然後緩緩地,把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掌中。
溫熱幹燥的掌心稍稍收力,她的柔荑便被包裹其中。
“簡汐,深呼吸。不要臉紅。”
“好的。”
簡汐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盡量自然而放鬆地跟著他,下樓。
海格一家對中國文化十分癡迷,自然家裏家外都是中國味。
整個莊園自客廳起,都是一片喜慶的紅。
簡汐終於明白沈丹青準備這套衣服的用意何在,原來是要過年穿的。
而沙發上的莉亞見到他們穿著情侶裝出現在樓梯口,十分不屑地扁了扁嘴,自動將頭別到了一邊。
海格太太穿著墨綠色盤扣的金色鏤花旗袍,倒也顯得貴婦樣子十足,她招了招手,示意簡汐過去,“簡,今天我邀請了京城幾個太太過來打牌,也算你一份。”
昨晚的事,有精光自海格太太眸中閃過,又被很快掩去。說不相信自己家女兒,是不可能的事,可是昨夜二人那般親密,又不像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