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怎麼會來?長安也在好奇這個問題,他是在自己身邊安排了眼線是不是?他怎麼知道自己今天要來黎府?
似乎看穿了長安心中的想法,鳳疏諶看著她開口道:“是古映雪告訴我的。”
長安聞言,眼睛微微眯起,好啊,古映雪,又給我在背後耍花招,看這胳膊肘往外拐的,也不怕拐脫臼了。
“見過世子殿下。”黎丞相的聲音打斷了長安對古映雪的‘友好’問候,長安抬起頭看向這個血緣上是自己父親的人,眼神裏隻有漠然,對於長安來說,她早就沒有父親了。
而黎芷羽的目光卻是第一時間落在了長安的身上,在掃過她發上的玉簪時,她的眸中閃過明顯的驚訝之色,似乎是不可置信地,她轉而看向站在長安身後的鳳疏諶,眸光有片刻的陰沉。
而那黎筠婕卻是徑直指著長安發上的玉簪,驚訝出聲,“這玉簪怎麼會在你這裏?”
長安聞言深深皺眉,繼而用嘲諷的語氣道:“怎麼?聽你這語氣,這玉簪好像不該在我這裏似的,難不成你現在又要冤枉我偷你們黎府的玉簪不成?不過,你倒是很擅長這種賊喊捉賊的事情。”
黎筠婕麵色一變,下意識地拔高了聲音道:“你胡說什麼?”
而一旁的鳳疏諶卻是聽出了長安的話外之音,她剛剛用了‘又’這個字,說明這不是第一次了,難道說當初長安和她娘親離開黎府是因為這個?
“我說什麼你心裏不是很清楚嗎?黎老夫人的那隻玉鐲還好嗎?”長安的語氣越發冰冷。
“長安,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就不要再提了。”黎丞相沉聲道。
長安淡淡一笑,“不要再提了?在你們冤枉了我之後,希望我就此忘記?人在做,天在看,你們都心知肚明,當初那件事是怎麼回事兒。哦,對了,你女兒剛剛提起這玉簪……”長安說著便是把頭上的玉簪取了下來,那是一枚雕著六角雪花的玉簪,上麵的雪花雕得極其精美,晶瑩剔透,非一般雕功可得。
纖細的手指輕輕拂過那凝潤的雪花,長安一雙眼睛冷然地看向黎筠婕,“我倒是很想知道這玉簪怎麼就不該在我這裏了?”她清楚地記得這是去年自己生辰的時候,雪兒送給自己的,雪兒做事有時候的確會有些出格,但是她也絕對不會去拿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你怎麼可能買得起這個?這可是從岐石齋出來的東西。”黎筠婕一臉懷疑地看著長安。
這是岐石齋去年出的最引人注目的一枚玉簪,因為六角雪花不容易雕得出來,所以很少有玉簪是雕雪花的。而岐石齋出的這枚雪花玉簪,雕工極其精致,那雪花看起來仿佛立時及化一般,甚至能在陽光下發出隱隱的光芒,所以引得京中各家名門千金競相出價。
後來那枚玉簪最終是賣出去了,據說賣了天價,可是誰都不知道到底是被哪家的千金給買去了,也沒聽說有人見京中有哪個女子戴過,而此時那枚玉簪就插在黎長安的發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