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離擺了擺手道,“他心入魔,與魔道勾結想一統天下,可隻有我族鎮國之寶與其餘上古之玉結合才能釋放極地之中的上古妖獸。自母後與父皇仙遊後,我才是唯一知道玄武古玉所在的人,若鄔灃知曉晏禹口中承諾之物其實並不在他手,想必他的處境亦好不了哪去,所以在此地他定不會貿然動手,若真的動手,亦不知誰輸誰贏。”
“可…”晏戊還想勸說,卻見晏離擺了擺手,他知曉晏戊心中擔憂,可他不再是千年前那個無知柔弱的他,隻見他繼續看著樓下那個黑衣男子的一舉一動,嘴角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望水樓下,若九看著一隻豬妖心靈手巧的捏著栩栩如生的泥人,思緒飄飛,想起兒時在城隍廟玩耍的情景,那日冷老爺子忙裏偷閑終於有時間陪她,那時的她亦在造型各異的泥人攤前止步不前,纏著冷老爺子買泥人玩耍,也就是那時她被一隻壁虎妖所傷,昏迷數日不醒,也因此才踏上了去白鶴觀的修行之路。
不過曾今的若九不懂道法,並不知那日的攤販正是眼前這位所化,而今日沉浸在捏泥人事業中的豬妖亦不知眼前的黑衣男子便是十幾年前自己與壁虎妖密謀數日想要吃的人。豬妖還是當年的豬妖,可若九已不是當年的若九,此時此刻的她早已如何掩蓋自己身上的氣味不被妖怪覬覦。
豬妖攤位前漸漸聚集諸多剛能化為人形的小妖,發呆的若九便也被硬生生擠了出去,在連連倒退之際,卻不小心撞進了一個懷抱裏,若九連忙掙脫出來,回首一看卻是一位美人當道,若九嘴角一揚,“怎麼是你?”再次看到熟人,若九便也想起曾經錯把他當作了女子。
美人鎮鎮看了一眼若九,眼神中並未有若九期待的熱忱,若九隻得在美人麵前擺了擺手,“怎麼了,你不記得我了?”
若九指頭上的墨戒倒影在美人漆黑冰冷的眸中,卻見冰山美人一把抓住了若九的芊芊玉手,眼中突然泛出陣陣殺意,語氣冰冷,“你怎會有我青丘之物?說,這個戒指從哪來的?”
若九的手臂被捏得生痛,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不見,她看了一眼美人眼中的陌生疏離,語氣恢複了平日裏的漠然,“還請公子自重。”
美人聽罷憤憤放開了若九的手,“小妖,我不管你從何處得到這枚墨戒,你最好速速歸還。”若九看著眼前有些不認識的麵孔,心生疑惑,他到底是怎麼了,為何不認得我了?
若九摩挲著指頭上的戒指,思考著此時是不是該物歸原主,卻發現美人黑亮的眼眸慢慢蕩漾著圈圈波紋,甚是離奇,黑眸亦怪異的慢慢變紅,不過轉瞬,一對漂亮的紅寶石便出現在自己眼前。
若九被那紅色的漩渦深深吸引,漩渦中慢慢出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世界,若九發現一個小小的自己身處火山岩裏,就在這時,眼前卻出現了一道黑霧,耳際旁傳來一個熟識的聲音,“閉眼,別中了他的幻術。”
若九聽罷閉了雙眼,神智便也清醒過來,她扒開覆在眼睛上的大手,看了一眼身後又看了一眼眼前,同樣是一臉妖孽長相,同樣是一襲讓人嫉妒的俊美身材,同樣是如謫仙般的雪白玄袍。
若九驚詫過後終於道出了心中的疑惑,“你們是?”
“兄弟。”晏離揚了揚嘴角,“他是我的兄長,晏禹。”
若九鎮了鎮心神,看了一眼熱情的晏離,再看了一眼冰冷的晏禹,仔細看罷才發現二人長相雖極為相似,卻亦有不同之處,晏離五官更加精致,晏禹臉上更為剛毅,再配上二人絕然不同的氣息,這差別便是一目了然。
不過這兄弟二人相見氣氛甚是怪異,沒有半點熱忱,若九倒也不想參合別人的家事,她取下手中的墨戒遞給晏離,“前些日子多謝這枚墨戒護我,如今我已恢複記憶,今日物歸原主吧。”
晏離聽此臉上的笑意便是頓了一頓,並沒有接過若九遞過來的東西,隻道,“青悠,你可知我青丘乃禮儀之邦,送出的東西豈有歸還之理,若你心有不安的話,可贈我一物換之。”
若九看著晏離眼中的認真,無奈點了點頭,想起晏禹話語之中對墨戒的重視,於是道,“今日我身上別無他物,待他日尋得一件奇物再贈你可好?”晏離聽此嘴角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若九又道,“晏離,忘了告訴你,我叫若九,冷若九。”
“若九?”晏離喃喃重複了一遍。
若九點了點頭,她回頭看了一眼被忽視許久一臉冰霜的晏禹,禮貌性的頷了頷首以表示對晏離家人的尊敬,繼而轉頭道,“今日我來墨城還有事要辦,等我辦完後再找你吧。”
晏離看了一眼臉上似笑非笑的晏禹,才發覺似乎第一次漠視這個危險如此長久,若九,似乎無意間成了他的軟肋,他斂了斂臉上的申請,應聲道,“好。”
若九聽此點了點頭,轉眼身影便消失在熱鬧非凡的街道。
晏禹晏離立於街中,無疑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那些被他們顏值吸引的妖怪,慢慢以他二人為中心聚集了起來,慢慢產生了擁堵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