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早了,回吧!我們明天還要早起,送玉枝走了之後我們才能趕路呢!”

“那麼麻煩啊?幹脆我們帶她去龍城多好!”話說出口我才發覺有些酸味!真恨不得給自己兩耳括子。

“好啊!這主意倒是不錯!正好我在路上有個說話的人。”他笑著說。他這麼坦白倒是讓我愣了一下。然後,我就低著頭前麵走了,心裏不由得委屈!是啊!我隻不過是他們家一個教習,我憑什麼管人家帶不帶誰走呢!就算我是公主,我也是個被昭告天下嫁出去的公主。

“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個能與我執手偕老的人,而且,我相信我已經找到了。莫說是玉枝,就算是仙女下凡我也不會多看兩眼的。”他從身後拉住我的手說。

“是嗎?那恭喜你,到時候,我一定和駙馬一起去喝你們的喜酒。”好半天,我才從牙縫裏擠出了這一句話。他拉我的手無力的垂了下來。

對不起!我知道,我很殘忍,可是,我能怎麼辦呢!

我低著頭在前麵走,他在後麵不緊不慢的跟著。淚已經控製不住的滴下來了。

月亮被烏雲遮住了,眼前一片漆黑,我的眼睛不是很好,猛一下什麼都看不見了,隻能高一腳低一腳的往前走。

他從後麵抱住我的腰,我們又飛上了屋頂,我努力想控製住眼淚,可是,越是不想哭,眼淚越是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了下來,打濕了他的衣襟。

他在客棧門口停了下來,轉地身輕輕的摟著我:“對不起!是我不好!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對不起!”我低著頭說,然後走進屋子,關上了門。我站在門後,我甚至能清晰的聽見他的呼吸聲,過了很久,他才走了。

或者,我錯了,我根本不應該從駙馬府裏逃出來。我第一次覺得自己逃出來可能就是一個錯誤。既然不能改變現狀,逃出來又能怎麼樣!我難道能逃一輩子?以我的身份難道能讓梅江休了我,找一個相愛的人結婚不成?我趴在床上想著,淚水不住的落下來,哭著哭著就睡著了!

第二天我是被婉兒的敲門聲叫醒的,起身去開了門。

“墨姐姐,你哭過了?眼睛都腫成這樣了!”婉兒大驚小怪的說。

“啊!沒有,我感冒了,眼睛酸的很。”我隻能這樣胡亂解釋。

“玉璋哥哥一早就起來了,我們去吃早飯吧!”

“好,你稍一等,我梳洗一下就好。”我一邊和婉兒說著話,一邊穿衣服。

“墨姐姐,你和哥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是不是哥期負你了?”婉兒在一旁笑著說。

“沒有,他期負我幹什麼?我們昨晚回來的晚,我們把那個玉枝姑娘贖出來了,就住在我隔壁房裏。”

“啊,你真把她賣下來了,賣她做什麼!”婉兒驚奇的說。

“你哥說你們家在蘇州有一個園子,打點園子的是老兩品,女兒前兩年病死了,讓玉枝去給照顧他們。”

“哥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婉兒說著,說話的功夫我已經梳洗好了,我和婉兒一起去前院用飯。

柳回風、顧玉璋和玉枝已經坐在飯桌前等我們了。我低著頭沒說話,一來是尷尬,二來是怕他們看見我哭腫了的眼睛。

“今天怎麼起這麼晚?真夠懶的!”顧玉璋還在一旁挖苦我。

“墨姐姐感冒了,眼睛都腫了!”婉兒沒心沒肺的說,她這句話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幸好其它人再沒有接話,柳回風也適時的開口了。

“我已經給玉枝寫好信了,吃完飯,我讓老趙送玉枝去蘇州!你們在店裏休息一會兒,我去重新雇輛車子。”

“少爺不必麻煩了,我自己雇輛小車子走就行了,怎麼好再讓少爺花費。”玉枝誠惶誠恐的說。

“你一個女孩子在路上不安全,老趙是我們家的老人了,手底下也會些功夫,有他照看你,我們放心些。”柳回風說。

“真是太麻煩少爺了!”

“你太客氣!”柳回風說。

吃完飯,我們送玉枝走了,我和婉兒回房休息,柳回風帶著青竹出去雇車了。

剛進了屋子想休息一會兒,就聽見了敲門聲,開門一看,是顧玉璋。

“給!用這個敷眼睛會舒服一點。”他遞給我一個小碗,碗裏麵裝著一些冰。

“謝謝!”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實,顧玉璋雖然開口就是損我的話,但我能看的出來,他還是挺關心我的。

“相信回風,他不是朝三暮四的人,別苦了自己。”他說完就走了,我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