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臂弩雖然換箭速度慢,但是射程卻完全碾壓弓箭的射程。
遠攔子雖然是弓騎中的精銳,就算一百五十步之外施射,都能極具殺傷力,奈何神臂弩的有效射程能達三百步。
此時的宋軍騎兵尚在遠攔子的兩百步外,而且遠攔子的施射目標是陷陣營,而非宋軍騎兵,故此宋軍騎兵沒有絲毫的危險,但是神臂弩發出的弩箭卻足以摧毀被射中的對手。
當~噗~啊~
前列的一名遠攔子精騎,極其悍勇,眼見那弩箭破空而來,來不及拔刀,揮起硬雕弓對著那來箭便是一擋,終於硬生生的將那箭格飛,然而他擋住了第一枝箭,卻再也無力擋住第二枝,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強勁的弩箭射入自己的胸口,突破了兩層皮甲,狠狠的透入了骨肉,又從背部穿出,痛得他慘叫一聲當即連人帶弓栽倒於馬下。
另一名前頭的遠攔子騎兵似乎要幸運一些,那一記重弩,狠狠的射在了馬頭之上,竟然射得那馬腦漿迸射而出,飛濺在他的臉上,不等他反應過來,那馬便已悲嘶一聲猛的跳了一下,然後栽倒於地,將他從馬背上狠狠的摔落下來。
然而,就在他身子尚在空中即將摔落時,恰恰又一枝弩箭趕到,將他在空中射了個透穿,重重的摔倒在塵埃之中。
三百枝弩箭,雖然麵對疾馳而來的騎兵,精準度並不高,而且很多勇悍的遠攔子直接將那弩箭格飛,但是仍然射倒了三四十人。
“神臂弩,停!”
奔跑在前頭的遠攔子騎兵主將肝膽俱裂,那人身高八尺有餘,顯得極其精悍,見得這般陣仗,當機立斷,當即左手一勒馬韁,右手將手中的長刀一攔,喝令眾將士停了下來。
希聿聿~
駿馬嘶鳴聲大起,四五百名遠攔子騎兵硬生生的停在了陷陣營步卒的八九十步之外,不再向前。
“上當了,撤!”
那人調轉馬頭,嘶聲吼道,說完一揚長刀,率先掉頭而去。
緊接著,那些訓練有素的紛紛調轉馬頭,跟著那遼軍主將而去,臨走前還不忘收拾地上同袍的屍身和那些無主的駿馬,倒也算是進退有序,能屈能伸。
楊可世望著遼軍遠攔子離去的背影,忍不住的讚歎道:“雖其敗去,倒也頗有章法,而且收發自如,不愧為遼軍精銳!”
趙皓心頭卻大為失望,冒著穿幫的風險,浪費了一月一次的機會召喚出這隻防禦力無匹的重甲精銳,再配合神臂弩這樣的超級遠射兵器,如此完美的組合,完全可以殺得遠攔子全軍覆沒,想不到卻被對手跑了……那種感覺就像36E的美女被脫光了扔在床上又跑了,那股酸爽勁可別提了。
“耶律阿古哲,武力70,智力69,統率71,政治25,健康值90。”
從數據看,此人倒是遼軍的一員悍將。
“追!”
前頭的陷陣營主帥高順,提起大盾,手舉長戟,一聲號令之下,便率著三百名陷陣營將士,氣勢洶洶的朝遠攔子騎兵追了上去。
楊可世頓時傻眼了:“重甲步卒,如何追得上輕騎?”
趙皓:“……”
本公子當然知道重甲步卒是追不上輕騎的,問題是留在這裏問起來不好解釋啊,索性一跑了之,省得麻煩。
再說,雖然追不上,也得給遼狗遠攔子一點壓力,避免其又原路返回,找自己的晦氣。
韓世忠也愣住了,半天才嘿然道:“彼等救了我等,何不跟上助之?”
楊可世微微歎了口氣道:“此隻重甲步卒自天而降,來曆不明,恐怕絕非……罷了,我等護送公子使金要緊,還是往東北方向行軍罷。”
眾人默然不語,沒有一個反對的。
今日之事,實在顛覆了他們的世界觀,但是他們心中都明白,這恐怕如同從地底上冒出來的軍隊,多半與鬼神相關,其安危不是他們所需要關心的。
眾人一提韁繩,隨著楊可世,滾滾往東北而去。
……
中京道,弘理城地界。
夕陽西下,晚霞滿天,霞光照耀在弘理城的城樓上,紅彤彤的一片。
城頭上的守衛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一天總算過去了,又到了交接班的時間。
這是一座不過兩萬餘人的小城,城內的守軍不過三百多。隻是東北麵離遼金戰場還遠,南麵又無敵軍,守軍的意義隻是防防盜賊馬匪即可,真若是女真人的大軍殺來,也隻有獻城投降的份,就憑區區兩百兵馬無疑是螳臂擋車。
不過弘理城的城牆並不低,高達三丈多,再以弓弩守之,若無強力的攻城器械,千人以下的兵馬,也是守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