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濤這個家夥雖然膽子小,不過在應對這種大場麵的時候,還是挺有一套的。也對,要是連這點能耐都沒有,怎麼可能讓他作為海口碼頭的形象代言人。
“哼,這群狗屁記者,真是不怕事大。”我耳邊忽然有個人輕聲謾罵道。
我微微一側頭,那人正和我並排站在一起,身著海口搬運工的工作服,頭戴一頂黃色安全帽,雙手操在懷裏。
本來直視前方的他這會兒也側頭看向我,一笑道:“我說過,會記住你的,找個地方聊聊吧!”
他說完,轉身走去。
我咬了咬牙關,尾隨而去。
他已經站在了海邊的礁石上。
“王隊,您可真是有心了,專程打扮成這樣親臨現場。”我踏上礁石,隨著他的目光看向海麵道。
他沒回應,轉過身,上下打量我一眼,忽地,臉色一拉,抓住的肩膀,另一隻手狠狠朝我肚子上捶打下來。
不愧是大隊長,拳頭力度夠大,我捂住肚子,抬頭道:“王隊出手,總得有理由吧?”
“當然,幹我們這行的,要是出手前沒理由,會有很大的麻煩的,比如說這次被你們海口碼頭給耍了。”王安全瞪著我。
“兩方記者招待會都召開了,已經澄清了這件事,王隊您還在誤會?”我道。
他答非所問,道:“你上次說你叫什麼來著?讓我好好想想,哦,況滄海對吧?你說你是黃濤的秘書,沒錯吧?”
他分明是明知故問,好,那我就明知故答,奉陪到底。
“沒錯,有什麼問題嗎?”
“你根本就不是什麼況滄海,你是霍宇森。”他直接戳破,清晰揭露我的身份,“像你這種人都能成為海口碼頭的秘書,可想而知海口碼頭是個多肮髒的地方。”
他明知故問,我已經覺得不對勁了,再說白了,他一定是知道了我的真正身份,按道理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此刻,聽他道明,見他眼神,我還是心慌了,無比慌。
遲疑了幾秒,我強壓住了內心的慌亂,道:“王隊,您,您在說什麼?我怎麼一點也聽不懂。您說我叫霍什麼來著?霍宇森?他是誰?幹嘛的?”
“你知道我以前是幹嘛的嗎?”他嘴角一掀,又一次答非所問。
他這麼一問是何圈套?我審視著別有用心,城府頗深的他,不作任何回答。
他扭了扭脖子,道:“臥底,臥底知道嗎?”
“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吧?香港警匪片總看過吧?雖說沒那裏麵演的精彩,但也相差不了多少,有些案件,現實中的殘忍甚至比演繹的還要可怕,可怕的多,所以實際上我所經曆的,遠比演繹的更加精彩,更加令人心驚肉跳。”他的目光又一次投向茫茫大海,似乎回憶起了他臥底生涯內的種種案件。
難怪,難怪在他身上透露出一股微妙的邪氣。
他轉過身,抓住我的衣領,用力一勒,道:“所以你那點小九九豈能瞞得住我?啊?一年前,你在警局有過案底,你忘了?沒關係,我提醒你,被人舉報販運白粉,後被保釋,警方沒有確切證據,最後不了了之了,可你以為真的就不了了之了嗎?這一年來,你都幹什麼去了?為什麼改名況滄海?”
怎麼辦?怎麼辦?我被他一前一後甩拉,心裏一直嘀咕。
“啞巴了?不說是不是?我不怕你不說,光憑你該名字這一點,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抓回去,接著翻出你的老底,一年前,‘森哥’這個名號在金源市的道上可是響徹一時啊,不會連這個也忘了吧?”他再次威脅道。
他到底知道多少?
“打算繼續裝糊塗?行,反正這次任務失敗,上麵對我很不滿,給我放了幾天假,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另外我一肚子火正好沒地方出。”他說著,拿出手銬,哢噠兩聲,將我的雙手牢牢鎖住,我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