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總是這麼說她,把她寵成這樣的不也是你自己,你若是真舍得罰她,又怎麼會讓天兒送東西給她吃?”蘇怡取笑道。
“夫人就別取笑我了,還是回房吧。”諸葛恒笑道。
被貶至楊城後,他們的女兒才出生,他改掉名字,在這裏開了個醫館,如今已經十六年了,這裏百姓安居樂業,倒是一派和樂。
天朗氣清,和風舒暢,諸葛千葵帶著天兒,奉命上山挖一味隻有春季才有的草藥。
背著竹簍,諸葛千葵才來到山腰,便一眼看到那種草藥,且有一片,心裏高興著,便朝那塊地方走去,挖藥過於專注,忘了自己還帶了一隻雪豹。
挖了一半諸葛千葵便起身了,父親說過,取自土地,決不可全部取走,隻取一半便可,下次再來,才會有的挖。
走了幾步,突然發現不對勁,似乎少了什麼,又走了幾步,終於想起來了:“天兒,你去哪裏了!”
鄭熙堯前些日子受命來楊城辦事,不料遭到一群黑衣人的埋伏,他帶的人全軍覆沒,隻剩他一個,以他的身手倒是能夠回到都城,隻是他的馬死了,幾萬裏的路不可能走回去。
眼看逃出了追捕,在一片林子裏歇息片刻,才是一晃眼的功夫,麵前不知何時來了一頭雪豹,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雪豹虎視眈眈地盯著他,放輕動作拔出身後的劍,利落地刺向那隻雪豹,雪豹察覺到危險,後退了幾步,正要繼續,此時卻有一個不知從哪裏竄出來的穿著黃衣的少女跑到豹子的前麵,吼道:“不許殺我兒子。”
鄭熙堯放下劍,淡淡道:“它剛才可是想吃了我啊。”
聞言,諸葛千葵抬眼看著眼前的男子,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一身藏青色的衣衫染了血跡,黑色的長發用玉冠束起,膚色白淨,五官生得精致,卻又帶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
“你有什麼證據它要咬你?”諸葛千葵不甘示弱地反問。
“沒有。”
“那你就是草菅豹命,看你儀表堂堂,居然是個冷血之人!”都說人一缺什麼就越強調什麼,諸葛千葵這時的聲音比剛才還大了許多,明顯的底氣不足,畢竟人家手裏拿著武器,看剛才揮劍的動作不像是普通人,自己無理取鬧,自覺理虧。
正當鄭熙堯要開口時,一隻灰白的信鴿飛了過來,落在他手上,他拿出紙條,又將信鴿放飛,天兒還不知死活地撲一下,鄭熙堯劍鋒一動,它又安分地伏在地上。
無暇再理那一人一豹,打開紙條,揚了揚嘴角,天無絕人之路,他的一位至交好友正好遊曆到附近的城鎮,現在隻要進城就行了,收起紙條,那一人一豹已經沒了蹤影。起身,上路。
“嚇死我了……”矮樹叢中的諸葛千葵拍拍胸口長舒一口氣,又瞪著腳邊的雪豹說:“下次你若再敢這樣得罪人,我就拿你燉湯喝,知不知道!”雪豹像是聽懂了,低低地哼兩聲,表示自己懂了。“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