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前言(1 / 2)

金石學是以中國夏、商、周以來的所有古器物作為研究對象,對曆代金石的名義、形式、製度、沿革以及該器物上所刻文字、圖像的體例、作風等進行研究的一門學問。朱建新(劍心)先生在其所著錄的《金石學》一書中明確指出:“案金石之學,實為研究中國三代以下古器物文字之學(見《重版序》),‘金石學者何?研究中國曆代金石之名義、形式、製度、沿革,及其所刻文字圖像之體例、作風;上自經史考訂、文章義例,下至藝術鑒賞之學也。(見《通論》)”可見,金石學是一門博大的學問,其涉及範圍極為廣泛,實際上包括了古器物的絕大部分。

《金石萃編》的作者王昶在其書的序中說:“為金石之學者,非獨字畫之工,使人臨摹把玩而不厭也。跡其囊括包舉,靡所不備,凡經史小學暨於山經地誌、叢書別集,皆當參稽薈萃,核其異同而采其詳略,是非輇才末學能與於此。”王昶的話是很有道理的。自古至今,器物的創製何止千萬,僅僅流傳至今的器物便難以計數,更不用說那些遭遇兵燹、水旱等災害以及因自然風雨剝蝕而消亡了的。

感謝以宋代劉原父、歐陽修為首的諸位學者,對金石進行搜集考證,著錄為專書,使金石學以獨立的麵貌出現於世人麵前。此後,呂大臨、王黼、薛尚功、趙明誠、洪適、王象之等諸多學者接踵而起,在宋代出現了金石著錄的極盛時期。金石學的著錄與考訂工作,在一定程度上有助於古代器物為後人認識。雖然元朝與明朝兩個時代的學者對金石學的研究並不特別熱衷,但到了清代,隨著器物發現的豐富程度以及樸學的深刻影響,金石學成為一門顯學。

隨著搜集、整理並研究金石的學者越來越多,以金石名家的學者也日漸增多,到近代已達數千人之多,研究金石的著作也已遠遠超過二千種。這如此眾多的金石學著作,根據其特點,又可以劃分為下述若幹種類型:

第一種,存目類。這一類以宋代歐陽修的《集古錄》為代表。歐陽修曾“集古碑千卷,每卷碑在前,跋在後,銜幅用公(歐陽修)名印。其外褾以緗紙,束以縹帶,題其簽曰:‘每碑卷第幾。(見《集古錄》跋)”歐陽修親自完成這些工作。但是,這一工作部頭太大,因此,歐陽修將其中有跋尾的四百餘篇抄錄成書,題名《集古錄跋尾》。這就是我們現在所見的《集古錄》。

第二種,錄文類。這一類以宋代洪適的《隸釋》為代表。洪適(“適”音“擴”

),字景伯,官至翰林。選簽樞參政,拜右仆射,號盤洲,諡文惠。其兄弟洪邁、洪遵均有名於當時及後世。《隸釋》分十卷,所載多唐人碑(見《隸釋》跋),也有一些東漢和魏晉時期的碑文。

第三種,圖像類。這一類以宋代呂大臨的《考古圖》為代表。呂大臨,字與叔,登進士第。曾擔任太學博士、秘書省正字。通六經,對《禮記》有深入研究。《考古圖》“裒諸家所藏三代秦漢尊、彝、鼎、敦之屬,繪之於幅而辨、論形製、文字(見晁公武《郡齋讀書誌》)”,為後人認識古物留下了直觀的圖像。

第四種,摹字類。這一類以宋代薛尚功的《鍾鼎款識》為代表。薛尚功,字用敏,錢塘人。他熟悉古篆,特別喜歡鍾鼎上的文字。晁公武《郡齋讀書誌》稱《鍾鼎款識》一書“考古、博古之類,尤為詳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