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文章不僅需要考論其體製,還要分析其工拙。在金石文獻中,瑰瑋的篇章不少,而拙劣的文句也能見到。麵對這種情況,比較明智的做法是,對那些珠璣之作,多研習其文采,並考校其他方麵的功用;而對那些文辭欠佳的作品,則將其其他方麵的作用充分加以發揮。
金石文獻最重要的功用,自然是考訂經史。從已知的文獻來看,自漢代開始,人們便已經有意識或無意識地利用金石文獻來考證經書和史書。王昶說過,金石學是一門很難的學問,因為“凡經、史、小學,暨於山經、地誌、叢書、別集,皆當參稽薈萃,核其異同,而采其詳略”,因此他認為,不是才學出眾的人士,是難以研究金石學的。反過來說,研究金石學的人,往往能將金石文獻與傳世的所有紙質文獻進行比較、分析,並做出比較準確的判斷。
用金石文獻來校訂經史,主要在以下幾個方麵進行。首先,利用金石文獻上的題額,往往能考證曆史人物的官爵。這類文獻較多的時候,還能利用這些文獻來校正古代的職官製度。其次,利用金石文獻上的俸祿記載,可以補充一般史書難以詳記的地方各類官員的俸祿。再次,通過金石文獻上對人物九族的記述,可以補充這些人物的社會關係脈絡。根據碑刻文獻,還可以對古代山陵峽穀的變遷、社會郡縣的分並等有更清楚的了解。利用金石文獻,甚至能補充史書言之不詳之處,甚至解開曆史謎團。
一般的金石文獻,其價值已經不少。如果金石文獻本身還有其他的特點,如屬於邊關交涉的文獻、屬於外國學者在中國留下的文獻、屬於少數民族的文獻等,無疑具有更高的學術價值。
可以肯定地說,金石文獻所具有的價值,絕不僅僅局限於上麵所提及的三個方麵。我們沒有必要去懷疑金石文獻的價值,而應該思考如何讓金石文獻的價值得到最大限度的發揮。這是一個接力遊戲,接力棒已經從前一代傳到了我們這一代,還將傳給我們的下一代、下下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