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楚應然躡手躡腳地走過去,抱起幾件快步閃入樹叢之後,然後撒腿急奔。
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地球都不知道去哪了,還在乎什麼偷竊不偷竊。
到了安全的地方,楚應然從中選出一套替換了身上濕漉漉的衣褲,其餘的便都丟棄在地上不要了。
扔之前,他將那些衣物的口袋都翻了個遍,找到了十幾張鈔票。
盯著手裏的紙幣,楚應然再次驚詫莫名,上麵的人像有顆光溜溜的圓腦袋,分明是袁世凱,旁邊印著的卻是‘大炎中央銀行’。
袁世凱和大炎國,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這裏又與自己原本的世界有什麼聯係?
邊走邊想,不知不覺進入了鬧市。剛好路邊有個早點攤,楚應然點了幾樣找個地方坐下,暫時拋開煩惱,埋頭大吃起來。
架子上擺著一台電視,用餐的人邊吃邊看,此時正播著《大炎新聞》,畫麵中人們說著標準的普通話。
楚應然發現,周圍食客交談用的也都是普通話,而一路所見的牌匾標識卻全是繁體字,這種感覺很怪異。
剛將一個包子送入嘴中,就聽到女主持人義正言辭地播報:“法庭決定,對被告人終審判處死刑。”
簡短的一句話,立時吸引了楚應然的注意力。
他很是好奇,這名被宣判的死刑犯,究竟犯了什麼重罪。
抬頭看向電視,滿心期待的狼顧鷹視形象沒有出現,畫麵中那張猥瑣的老臉,令楚應然頓時感覺有些懵逼。
新聞中說,這位佝僂身形,一身猥瑣氣質,長得像個老流氓的家夥,今年隻有四十五歲。不過任誰見到他那一腦門能夾住筷子的抬頭紋,以及滿是褶皺的瘦臉,都會懷疑此君至少五十開外,估計他說自己六十都有人相信。
有些淩亂的小山羊胡,配上一對招牌式的賊眉鼠眼,典型的江湖騙子形象,他要不去賣假藥,真對不起這副長相。
但有時候,還真是‘人不可貌相’,當聽到‘猥瑣君’的所作所為時,楚應然張大了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被指控的罪行居然是殺人,一次殺十幾個人,而且殺的不是普通人,是特種警衛。
最牛逼的是,一回殺這麼多人,這廝居然不是團夥作案,而是一個人完成的。
這是什麼概念!這種人物,楚應然隻在好萊塢的電影中看過。
吃早餐的其他人也覺得難以置信,盯著電視議論紛紛。
楚應然身後,一個胖子問他旁邊的朋友:“唉!你看他像無敵殺手嗎?”
朋友大搖其頭,說道:“不像,我看他像乞丐長老。”
“難道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胖子沒聽出朋友的調侃,自言自語地說。
此時,電視畫麵中那位‘高手’聽到宣判,渾身抖的像腦血栓後遺症,差點癱倒在地。突然,他停止顫抖,像是一下清醒,然後奮力衝向正要退庭的法官,用尖銳的嗓音喊道:“我是冤枉的!我沒有殺人……”
“我冤枉!”
“你們不能隨便安插罪名……”
一聲聲呼喊,在法庭內回響,似乎飽含了無盡的冤屈。
鏡頭來了個特寫,拉近照到犯人的麵部表情。那張臉上竟沒了先前的流裏流氣,更沒有死刑犯應有的恐懼、懺悔或怨毒,此刻流露出的居然是憤怒、不甘與抗爭……
後麵的胖子二人還在吐沫橫飛,琢磨這位仁兄到底殺沒殺人。
但楚應然可以確信,那名犯人絕對沒有殺人。透過一個人的眼睛,可以看到這個人的內心。通過那名犯人的眼神,楚應然相信他說的都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