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芳菲看著中年婦人的臉,隱約覺得她有些臉熟,心中一動想到了某個可能,不由心裏冷笑。
見到中年婦人笑眯眯的樣子,樂芳菲忽然轉身看向王寧兒。王寧兒剛被嚇了一跳,初時沒反應過來,這會兒卻在一抽一抽的哭泣,隻是孩子哭得聲音不大。
樂芳菲對旁邊的攬月道:“攬月,拿我的帖子給這位官爺,這三個人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聽到樂芳菲的話,那中年婦人臉色終於變了:“翁主,我是阿晚他娘啊...”
樂芳菲揮了揮手,完全不理中年婦人,推了下王瑞兒,抱著王寧兒進店裏去了。
進了店裏,樂芳菲抱著王寧兒坐下來,王瑞兒在旁邊望著門外,神情有些猶豫。童璽和丁卯在外麵照應著。
一陣嘈雜聲過去,門外恢複了安靜。
童璽和丁卯回到屋裏。
童璽道:“走了,說是送去大理寺了,我瞧那樣子,她恐怕真是阿晚他娘。”
樂芳菲點了點頭:“我猜也是,但正因為這樣,才更加確定她是衝著寧兒來的。讓小廝去衙門跟阿晚說一聲,他應該知道怎麼做。”
小廝立刻跑著去了。
樂芳菲把王寧兒交給攬月,讓攬月帶王寧兒去樓上。張婆子摔了腰也上樓擦藥去了。
樂芳菲看向一臉糾結的王瑞兒:“你不用擔憂,不是有阿晚在麼。我瞧那婦人是個見風使舵的性子,有我在她必不敢拆散你和阿晚,隻是得讓她吃些苦頭,免得以為你們好拿捏。還有,這次她敢對寧兒出手,我們必須擺正態度。”
王瑞兒:“我知道,隻是她畢竟是阿晚的娘親...”
丁卯在旁邊道:“所以這事兒要交給阿晚來處理,你不要插手。”
童璽也道:“阿晚很清楚他娘的脾性,也知道該怎麼對待她。你難道擔心阿晚會因此責怪你?你和寧兒又沒做錯什麼。想想當初你們成親的時候,阿晚寧願請其他宗親族老來主持,也沒找他娘,就能看出他的想法了。”
王瑞兒道:“原想著他家裏可能有些問題,沒想到他娘出手這麼狠毒,哎...”
樂芳菲安慰王瑞兒:“隻要阿晚不像他娘一樣不就行了,在說了,有我們在,阿晚和他娘都欺負不了你和寧兒。”
小廝去了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包東西。
小廝摸了一把臉上的汗,把手裏的東西放到桌上:“阿晚公子說他知道了,他說讓眾位主子放心不會有事,他這會兒有公事走不開,等晚上回來再詳說,至於大理寺那邊不用著急。對了,這包鬆子糖,是阿晚公子讓我買的,說是給寧兒小姐壓壓驚。”
樂芳菲問小廝:“阿晚公子聽了事情後臉色如何?”
小廝想了想道:“阿晚公子笑了,小的說完事情後,他就笑了而且看上去很輕鬆。”
樂芳菲對王瑞兒道:“聽到了吧,阿晚沒有生氣,他是個心裏有數的,你就別擔心了,交給他處理就行。”
王瑞兒臉色比之前好了一些,拿著鬆子糖上樓去哄王寧兒了。
晚上,阿晚回來了,手裏還提了一壺酒,路上買的,跟童璽和丁卯一起喝到夜裏。一家人就留宿在了四賢齋。
吃飯的時候,阿晚很隨意地聊起白天的事情,似乎一點兒都沒把自己的娘被關在大理寺放在心上。
“你們知道我爹是怎麼死的嗎?他死得特別窩囊,在我六歲的時候,他被我娘給氣死了...”
這是第一次,阿晚詳細地談起他家裏的事情。
以前阿晚隻是大略說了一點,樂芳菲等人隻知道他父親早亡,他很小的時候就跟著母親改嫁,但因她母親想讓他繼承繼父的家產,阿晚不願意就離開了家。阿晚並非離家出走,而是住在了讀書的書院裏。即使後來阿晚成了代行走,他也不願意跟家裏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