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起身端起翠花遞來的茶水,擱在婉娘桌前,“姑娘棋藝進步了如此神速,奴婢真是甘拜下風呢!”
“琥珀,你是不是覺得我對珠兒太過苛刻了?”婉娘一粒一粒的收起了棋盤上的黑棋,輕聲道。
“珠兒為人單純,善於被人利用,倘若被有心人所利用,對姑娘處境極為不利。”琥珀食指落下了一枚白子,抬眸意味深長的看向婉娘。
婉娘懸著黑子的手停滯在半空中,看了眼棋盤上白子將黑子圍得水泄不通,笑道:“這盤棋表麵上是白棋勢在必贏,但是卻不見得黑棋會輸。”說著,她落下了一枚黑子,堵在了白子外。
琥珀伸手想起盤子內拿白棋,卻發現隻剩下一顆白棋,而婉娘的盤子內卻有五顆白棋,她這才渾然醒覺,轉而抬起頭,深視著婉娘,“姑娘這步棋走得真是神不知鬼不覺啊!”
“是嗎?”婉娘落下了一抹黑棋,端起茶水輕抿了一口,“就是不知道對方是否肯配合下完這盤棋。”
棋還沒下完,就聽見從屋外傳來了很多的腳步聲和窸窸窣窣地衣裙摩擦聲,隻見姚媽媽領著一群婆子走了進來,看了眼琥珀,走近婉娘淺淺福身:“給大姑娘請安。”
琥珀站起身,朝姚媽媽喚了一聲:“姚媽媽。”
婉娘落下了最後一顆黑棋,嘴角勾起一抹旁人不易察覺的笑意,餘光淡掃了眼姚媽媽身後數十名婆子,挑了挑眉:“姚媽媽,你不去伺候姨娘,帶著這麼多婆子跑來我房裏作甚?”
姚媽媽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沉聲道:“回姑娘,老太太屋裏丟失了東西,是皇貴妃在老太太六十歲壽辰送的的鳳凰朱釵……”
“混賬!”婉娘雙眸蘊起一層寒冰,硬生生打斷了姚媽媽的話,猛地放下手中的茶水,清脆的撞瓷聲在安靜的屋子裏瑟瑟作響,給人一種略一使勁,冷冷掃了姚媽媽一眼,漆黑如墨的眼裏浸滿鋒芒,冷然道,“按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偷了祖奶奶的鳳凰朱釵?”
姚媽媽先是怔了怔,大姑娘果真是變了不少,她冷笑道:“喲,姑娘可別誤會老奴,老奴也是奉了老太太的意思來搜東西的,這不!一會子還得去其他姑娘、姨娘房裏搜呢!請姑娘別為難老奴,老太太若是問話下來,對您沒好處,您若真沒偷,就讓老奴搜搜。”
婉娘當即冷笑一聲,說是來搜東西,又有誰知道她的真正目的呢?“也罷,我行得正坐得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要搜就搜去吧!”
“謝姑娘諒解。”很快,姚媽媽收斂起臉上的恭敬笑容,麵色一正,對著隨來的婆子厲聲道,“給我搜,仔仔細細的搜!”
“是。”婆子得令,掄圓了膀子上前便在櫃子、枕頭下、梳妝台上搜了起來。
琥珀看了眼婆子忙碌的身影,轉眼看向一臉從容不迫的婉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勾起茶壺為她斟了一杯茶水,“姑娘,請用茶。”
婉娘漫不經心的端起茶水,輕抿了一口。
良久,婆子們走了過來,對著姚媽媽搖了搖頭道:“沒找到。”
姚媽媽眉頭皺的死緊,這怎麼可能?莫非珠兒那死丫頭沒按照姨娘說的做?突然她視線落在衣櫃內一個錦盒內,她上前打開了錦盒,隻見裏麵放著一隻稻草人,上麵寫著老太太的全名,稻草人頭頂上還貼了一道符,符裏不知鬼畫著什麼,心想這一定是珠兒事先放在裏麵的,便對著婉娘質問道:“大姑娘,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畫咒符詛咒老太太,哼!枉老太太這麼疼你,你卻這樣對她,走!我們去找老太太稟告此事。”
婉娘見姚媽媽拿著稻草人要往屋外走去,眼裏笑意濃厚,姚媽媽的腳絆到了她伸來的腿,跌跌撞撞的跳了兩下,雙手一推,將桌案上的花瓶打碎了。
看著姚媽媽倒在碎片上,新血直流,婉娘心中一陣冷笑,隨即站起身,絞著手絹跺了跺腳委屈道:“你這個狗奴才,這稻草人哪裏是畫咒符詛咒祖奶奶,是我去太佛山求來的平安符,為祖奶奶祈福的。你不但誣陷我詛咒祖奶奶,還將爹爹送給我的仕女瓶給砸碎了,走!咱們找祖奶奶評理去。”
------題外話------
求收藏啊求收藏,為什麼沒有留言?好冷清啊。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