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是?
如此眼熟,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馬柳沙側目之時,隻見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頭發微微有些亂,長眉毛長胡子,看過去有些瘋瘋癲癲,正是在無音洞時見過一麵的瘋老頭。
那時就覺得有些眼熟,隻是當時的情形不容他多想,此刻再次見到心中狐疑不定。
於是向前拱手道:“這位前輩,我們是否見過?”
“馬大俠,之前我們被困無音洞時不是見過這位前輩?”鄭位奇道。
馬柳沙搖搖頭:“不,在那之前,我應該就有見過,隻是想不起來了。”
瘋老頭沒有理會他們,倏地一聲從他們之間穿過去了。
好快的身法!
“別擋道,別擋道,我找小丫頭呢。小丫頭?小丫頭?快把蜘蛛還給我,你這東西不好玩!”
“是你把火靈蛛給她的?”月夜之下一陣涼風猛然刮過,舒歌弋的臉驟然如冰。
“是啊,是啊,我跟她換著玩呢。蜘蛛呢?怎麼不見了?”瘋老頭飄到舒歌弋麵前在他懷裏的長孫草綠身上仔細找尋,“哪兒去了?小丫頭,別睡了,快起來,我的蜘蛛不見了……”
“哇!”瘋老頭突然大叫著跳開,“舒哥哥,你幹嘛?”
這瘋老頭自從學長孫草綠叫舒歌弋“舒哥哥”後,一直都這麼叫他,隻是在場的人聽起來瞠目結舌,總是有些不倫不類的。
但誰也不知道舒歌弋是何時出手的,怎麼出手的。隻見他寒著臉將長孫草綠交給駱靜秋,緩緩地站起來,盯著瘋老頭忽地身形掠起,掌力直指瘋老頭,招招致命,絕不留情。
“哈,今天換你跟我玩了?好啊好啊,你的功夫可比小丫頭好多了。”
瘋老頭在舒歌弋的掌風緊逼之下竟然還能毫無顧忌的說話,這種內力真是可怕。
眾人緊盯著打在一起的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心中卻都是吃驚不已。
在客棧之時雖已知道舒歌弋的武功絕對不弱,卻不曾想到高到何種地步,加上他的年紀畢竟又輕,能練到這種地步著實有些嚇人。
隻見庭前眼花繚亂,他二人速度之快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招數。瘋老頭怎麼看都像是在玩,還玩得特別高興,舒歌弋卻是真的想要他的命,雖沒有占到上風,還是逼得瘋老頭根本沒機會脫身。
兩人打了幾百招,漸漸把身影糾纏在一起,分不清誰是誰了。
仇賓用眼神問葉蓬萊怎麼看。
葉蓬萊回了他一眼:“你我之上。”
仇賓點頭:“不錯,後生可畏。”
“卻不知那位老前輩是何來頭,老夫竟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數。”葉蓬萊低頭沉吟,“鄭掌門,你們可有頭緒。”
鄭位聽見搖頭:“不曾見過。”
“你們真不覺得他眼熟?”馬柳沙依然是一臉苦思的模樣。
“馬柳沙,你怎麼還惦記著這事?誰知道你幾時認識的這種瘋瘋癲癲的怪老頭。”仇賓好笑的看著他。
馬柳沙瞪了他一眼,“我見過的話,你們應該也見過。”
“我可沒有這種印象……”仇賓本還想取笑,被葉蓬萊打斷,“不,我也覺得有些眼熟。”
馬柳沙頓時得意的衝仇賓笑了笑,向葉蓬萊道:“可有想到?”
葉蓬萊無奈地搖搖頭,經馬柳沙提醒他確實覺得眼熟,但也僅此而已。
“他二人這般打法,勢必兩敗俱傷,這可如何是好?”鄭位見他三人對瘋老頭的來曆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憂心道。
卻聽文修師太在一旁喊:“阿彌陀佛。舒公子,莫打了,長孫姑娘有異常。”
雖說長孫草綠的這等異變令人心驚膽戰,但文修師太既是醫者又是出家人,出於對長孫草綠負責的仁心,在他二人打起來的時候,走過去搭了搭長孫草綠的手腕,竟發現她的脈象跳動極為不尋常,似乎還有一小股力量在身體裏四處遊走。
她話音剛落,舒歌弋便已到了她的麵前,文修師太大吃一驚,她沒想到舒歌弋來得如此之快。他兩人正打的難分難解,此刻要抽身是非常不易的,而他卻在她的一句話後便來到了自己的麵前。
莫非他的功夫竟是高出那瘋老頭?
再一定睛,文修師太赫然發現他的嘴角溢出一抹血絲,身體不易覺察地搖晃了一下,詫異的問道:“舒公子,你沒事吧?”
“沒事。她怎麼樣?”舒歌弋平靜的說,但就連一旁剛從暈厥裏緩過來的林宜君都能聽出他的聲音在微微顫抖。
文修師太見他的眼始終停留在長孫草綠的身上,把原本要說的話吞了回去:“我方才為長孫姑娘把脈,發現她的脈象非常雜亂,似乎有一小股力量在她的身體裏遊走,貧尼平生從未見過此種脈象。”
“……”舒歌弋動了動嘴,什麼也沒有說。
“但毒似乎沒有繼續擴散。”文修師太若有所思繼續道。
“這麼說,她有救?”舒歌弋眼神一跳,轉向文修師太。
文修師太為難的搖了搖:“不知道,貧尼暫還無法想通這是怎麼回事,也許這會是一個好跡象,但……也有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