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起因源於花榮,花榮不滿於隻得一個國舅的虛職,又不好意思開口向王後娘娘求官,畢竟花如錦入宮前,在花家受了花榮不少氣。於是花榮便試圖攀上左相任博城,聽聞任博城長子任通,二十未娶,便自作主張,將剛滿十六的妹妹花清然許給了任通。
“又怎知,任公子……他竟是個……是個先天不足的。”陳氏話中的意思很了然,即是說任通是個傻子,“如今,清然日日鬧著尋死,這可怎麼好。”
花如錦聽完陳氏的敘述,冷冷地瞪了一眼花榮,“哥哥撮合的好姻緣,又何必來求本宮?”
花榮懊惱地垂著頭,事後得知任通的真實情況,他亦悔不當初,無奈才來求王後想想辦法。
王後坐回鳳榻上,雙眉緊蹙,花榮忽然“撲通”一聲雙膝跪下,“王後娘娘,看在……看在死去的父親的份兒上,求娘娘務必救救清然啊。”
花如錦默歎一聲,道:“同是妹妹,卻不見兄長對本宮如此上過心,本宮同清然妹妹,果真是不同的。”
花榮頓時冷汗涔涔,伏地叩了個頭:“娘娘,往日皆是大哥的錯,還求娘娘大人不記小人過……”
花如錦不悅道:“國舅這是做什麼,本宮在你眼裏就是那般小家子氣嗎?”
“臣……臣不敢。”
“你們且回去!”花如錦揉著太陽穴,“這事本宮記在心上了,自然會想出個主意來的。”說罷,扶著蓮心的手走進內室,沒再瞧花榮一家一眼。
陳氏扶著花榮起身,牽起花銘的手,“走吧。”
“哎——”花榮悶悶地垂下頭。
入夜,君彥卿批閱完奏折,疲累地回到永樂宮就寢,王後為其準備了安神茶,伺候他喝下。君彥卿滿意握住花如錦的手,道:“孤隻要回到這永樂宮,看著王後,喝著王後親手泡的茶,所有的疲勞與不快都會煙消雲散。”
花如錦依著君彥卿坐下,道:“陛下就知道寬臣妾的心,撿些好聽的說給臣妾聽,當是哄哄罷了。”
“怎麼叫哄呢?”君彥卿將花如錦攬在懷裏,“孤的王後自是最好的。”
“可臣妾卻聽了不少閑言碎語,攪得心煩呢!”
“怎麼?說來與孤聽聽?”君彥卿鬆開手,看著花如錦。
花如錦目光黯淡下去,道:“民間都傳,臣妾……臣妾是個悍婦。”
“別聽外邊的人胡說!”君彥卿褪去外衣,又道:“孤與王後夫妻恩愛,他們是嫉妒呢!”
“可是……”花如錦說到此處不禁悲傷:“都怪臣妾不好,不能為陛下誕下一兒半女,若六年前……”
“好了王後,過去的事不要再提。”
在花如錦眼裏,大王總是這樣,時時將君婉菱那丫頭護得好好的,誰也別想傷到她,可六年前,是那丫頭害死了他還未出生的孩子啊。花如錦不明白,大王為何要對君婉菱這般不同,遂問道:“陛下,臣妾不明白,陛下緣何就那般疼她,勝過親骨肉呢?”
君彥卿伸手抹去花如錦頰上的淚,道:“六年前,菱兒不過還是個小孩子,又怎會故意害王後滑胎?再者,菱兒是王兄唯一的女兒,孤多疼她也是應該的。”
花如錦苦笑,到底是為了告慰王兄君彥兆在天之靈,還是為了那個生下君婉菱的女人慕晴兮,隻有大王自己心裏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