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中天靠著牆,歪頭衝隨行的大漢吩咐了幾句話,大漢點點走了出去。
莫小米被那警察伸手一攔,剛好擋在胸口的地方,默不作聲地站起來,“警察同誌,陳奕是我丈夫,我是他妻子,是你們的人打電話讓我來的,如果你覺得有事情需要解決,我悉聽尊便,如果你隻是大半夜的想訓人,恕不奉陪,我不是來學規矩的。”
警察斜睨她一眼,坐下,把手裏的煙盒啪一下扔在桌上,手裏掂著打火機,半晌才點了煙,慢悠悠地吐出個煙圈兒,“你丈夫,咳咳……他涉嫌****,剛被我們抓獲,對此他供認不諱,我義務提醒你一句,可以請律師。”
莫小米冷笑一聲,如今的執法人員都這麼草率麼?當下從包裏找出證件放在桌上,“同誌,我就是律師,這是我的證件,你可以去查。你說他供認不諱,他現在這副不清醒的樣子,我有理由懷疑他目前的精神狀況是否與你們的審訓方式有關。其二,****是以金錢、財物作為交換條件的不正當性行為,與一般的非法性行為是有嚴格區分的,在量刑方麵更不可混為一談,我想問問,警察同誌是怎麼判定他****的?”
那警察明顯愣了一下,猛吸了一口煙,拍拍筆錄,“那女的已經招了,你丈夫再這麼耗著也沒意思,不要以為一句話都不說,我們就沒辦法定他的罪,要是全中國的犯人都這麼幹,要我們辦案人員幹什麼?”
景中天竟然打起了呼嚕,根本不理屋內的火藥氣氛,還自己掖了掖反披在身上的大衣。
坐在桌後的警察約莫四十幾歲,一臉不耐煩地看向莫小米,“我連夜辦案子,不是為了等你帶個人來這兒睡覺!而且,我沒義務向你解釋這麼多,你如果不願意保他,那就走正常的程序,我還要審另一個呢。”
莫小米尷尬地站起來,推了推景中天,一邊走出去一邊抱怨,“叫你來辦事,你倒睡過去了,真是,這可怎麼辦,我看陳奕有點不對勁。”
“有什麼不對勁?都****了當然不對勁了,”景中天打個嗬欠,拍拍她肩膀,“你也不用擔心,我讓大熊去打電話了,估計裏麵那貨就是個不得誌的老幫菜,一會兒就有好消息,耐心點兒。”
夜裏三點多,寒風更勁,莫小米在派出所院子裏站了沒一會兒,就凍得雙腿發木,隻好拉著景中天又坐回了裏麵的長條椅子。陳奕被叫到了裏間,隻聽見警察問了半天,最後提高聲音說了句,“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陳奕被推出來,穿過走廊走向西邊。莫小米站起來低聲喊他,仍舊麵無表情,呆頭呆腦的,好像從來不認識她似的,眼裏直直地盯著地麵,長睫毛不曾眨動。
怎麼回事,他這副樣子太不正常了,跟瞌藥了似的,莫小米暗自猜疑著,卻看見一個熟悉的嬌小身影走向這邊,巴掌大的蘋果臉上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噙著眼淚,說不盡的委屈可憐。
“景瑤?”莫小米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