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熱可可嗬在手裏,姚麗蒼白的臉色漸漸恢複紅潤,瘦弱男不由盯著姚麗直看。姚麗看著瘦弱男,臉色卻起了另一種含義的難色。淩習川看了姚麗一眼,便說:“沒關係,他是我的同學兼拍檔黃善,你現在就把困擾你整個夜晚的事說出來吧,可以的話,希望盡量清楚詳細點。”

姚麗把杯子放到桌上,然後看著淩習川和黃善誠懇地點了一下頭,似乎抑壓了整個夜晚的心事此時終於要說出來,她突然顯得有些激動,心胸起伏不己。她說得快而斷續,意思條理有點紊亂:“正如你所說的,我叫姚麗,美術係,大二學生。今天我們要有個畫展隻是一個人的畫展,是一個大一女生,別人,都說她很有天賦,我承認,我是有點嫉妒她但我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這次個人畫展是經過競選出來的,雖然我知道,裏麵可能有她媽媽促成的因素,但我也不會因此而把氣發在她的畫上。

她的畫昨天晚上在展覽室被人毀了,但不是我,雖然當她發現我的時候,我剛好站在那裏……”她述說的心情在此時達到一定的浪尖,然後她停頓了一會,情緒終於稍微平靜了下來,“畫展的作者叫湯婷婷,或許你們也可能聽說過,在高中時,她已經拿了很多獎,她的畫確實是畫的很好,技巧嫻熟,且很有靈氣,她媽媽同時也是我們係的教授。雖然我沒有被選上舉辦這個個人畫展,但我是係幹,有責任幫忙布置展室。展室是兩天前便開始布置的,除了我和湯婷婷外,幫忙的還有另外兩個女生,一直到昨天8點時,布置才終於完成。8點半時,她媽媽和幾個美術老師先過來檢閱,因為計劃裏今天應會有一批貴賓名腕要來參觀她女兒的畫。於是又挪挪改改了一個小時,到9點半左右時,湯婷婷便先跟著她媽媽回去了,然後另外兩個女生也回去了,我是最後離開的。我關了燈,然後鎖的門。可當我快要走到宿舍時,我發現我的手機落在展覽室了,於是我折了回去。接下來,可怕和不可思議的事情就發生了。”

“當我遠遠看到展覽室的大門時,我便驚訝地發現展覽室的燈還亮著,我當時以為是我們之間的哪個人又重新回到展覽室,於是我並沒有多大的好奇。當我來到展覽室的門口時,我看到一扇門是半掩著的,於是我便走了進去,然後……”姚麗說到這裏又停頓了一下,身體微微有些顫抖。“然後……”她繼續說,“裏麵的情景讓我一陣毛骨悚然,或許對於你們來說,你們並不會覺得,但對於一個自小愛好畫畫的人來說,當看到一張張美好的畫被人徹底割爛,撕揉成碎片,畫中美好的模特身子被刀子割成幾段,掉在半空中,你一定不能相信她心裏是怎樣的震驚。我呆呆地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回過神後,我便快速繞著整個展覽室走了一圈,整整65幅畫,竟沒有一幅幸存。我當時手足無措,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好,最後我想起了先打電話叫人來,於是我找到了我的手機,然而,我剛好看到,在一張已被割成不成樣子掉落在地的畫上,有一把美術刀,我認為這可能是那個破壞畫的人的做案工具,於是我拿了起來,看了一下,可是,當我轉過身來時,卻發現門口已多了一個人,而那個人卻又是,湯婷婷。”

姚麗說完,不由低下頭去,微微閉上眼睛。淩習川和黃善坐在她的對麵表情專注地看著她,能體會到昨晚接下來的時刻她的處境是多麼的難堪。黃善埋下頭,用筆在他早就拿出來的本子上再記下些東西,然後,他把本子遞給淩習川。

淩習川認真看著本子上的數據,同時一隻手的中指在桌麵上不停的敲打。“你能估計一下從你鎖門離開展覽室到重新回到展覽室之間這段時間有多長嗎?”他隨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