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項法令違背了民眾的利益,那麼其他法令也就無法實行;一項惡政實施了,也就等於跟百姓結下了很多冤仇。因此,對順從的民眾就要施行善政,對頑固凶殘的刁民就要嚴加懲處,這樣國家的法令才能得以順利地推行,而民眾也不會有怨恨之言了。如果用民眾怨恨的法令去治理怨恨的民眾,就會違背常規;如果用民眾仇視的法規去約束仇視的民眾,其所引發的災禍是無法製止的。治理國家,管理民眾,就要讓他們心平氣和;要做到心平氣和,政治就必須清明。民眾各得其所,國家就會太平無事。
犯上作亂的人受到尊重,貪婪卑鄙的人富有,這樣的情況就算有一個賢明的君主,也不能很好地治理天下。犯上作亂的人被誅殺,貪婪卑鄙的人被關押,隻有這樣,教化才能得以施行,而種種壞事就會悄然消去。廉潔、淡泊名利的人,不能以官位、俸祿相誘而求得;有節操、講義氣的人,不能以嚴威、重刑相要挾。所以,英明的君主要想得到賢才,一定要了解他的品性而施以不同的方式。想要招致高尚清廉的人,一定要重修禮節;想要網羅重氣節大義的人,一定要重修道義。這樣不僅可以招致賢士,君主英明的聲名也可以保全。
聖人和君子都知道國家強盛和衰弱的根本,通曉國家成功和失敗的端倪,審查明確治理亂世的時機,能夠把握好進退的分寸。即使是貧困,也不會貪圖亡國的高官;即使是困苦,也絕不貪圖亂世的俸祿。隱姓埋名卻有治理天下邦國之道的人,會在時機到來的時候出山,所以一出山就會身居要職;君主的誌向跟自己的誌向相投,就可以建立不朽的功勳。所以他們的謀略高深,並且能名揚後世。
聖明的君主發動戰爭,並不是因為他喜歡打仗,而是要用戰爭去誅滅強暴、討伐亂賊。而以正義之師去討伐不義之師,就好像挖掘開長江、黃河的水去澆滅一個小小的火把一樣,也好像是在深淵邊推擠搖搖欲墜的人一樣,肯定能夠奪取勝利。聖明的君主之所以悠閑恬淡而不急於進攻,是不願意造成過多的人員和物質損耗。兵器,是不祥之物,天道厭惡它,不得已的時候才會使用它,這是符合“天道”的。人生活在“道”中,就像魚生活在水中,得到水才能生存,沒有水就要死亡。所以,君子常常感到恐懼,而不敢違背“道”。朝政被豪強把持,國家的威望就會衰弱;生殺大權掌握在喜歡殺戮的人手裏,國家的威望就衰竭了;豪強如果俯首聽命,那麼國家就可以長久維持;生殺大權掌握在君主的手裏,國家才會變得安定。人民生活窮困,國家就沒有可以儲備的東西;百姓生活富足,國家才會安樂。
賢臣被重用,奸佞的人就會被排斥在外;奸臣被重用,賢能的人就會被置於死地。如果內外失去了應有的次序,國家就會禍亂無窮。
大臣自比君主,眾多奸邪就會乘機聚集;大臣享有君主那樣的尊崇,上下就會名分不分;君主淪為臣下的地位,上下的秩序就會被顛倒了。
傷害賢才的人,禍亂就要殃及他的子孫三代;埋沒賢才的人,他的自身就要受到禍害;嫉妒賢才的人,他的名聲就不能予以保全;積極引進賢才的人,福澤會流布於子孫後代。因此,君子急切推舉賢才,這樣他美好的名聲才會被廣為傳頌。
讓一個人得到利益而使一百個人遭到損害,民眾就會離開城郭;讓一個人得到利益而使一萬個人遭到損害,全國人民的心就不會團結。除掉一個人能讓一百個人得利,人民就會感激他的恩澤;除掉一個人而讓一萬個人得利,政局就不會發生動亂。
“下略”主要講的是國家盛衰的原因。為人君主者看了“下略”就能明白如何從源頭上治理國家,從而審查治理國家的綱紀。身為君主要視天下為己任,明白廣大百姓的心聲,製定出符合廣大人民利益的政令。在人才的選用上要親賢遠佞,使賢人歸附,而讓奸佞之徒遠離。君主所做的事情要為百姓考慮,即使出兵打仗,也是為了鏟除暴亂獲得更多和平的空間。文中說:“夫能扶天下之危者,則據天下之安;能除天下之憂者,則享天下之樂;能救天下之禍者,則獲天下之福。”這樣的人才是眾望所歸的君主。君主要保持和大眾的利益一致,才能國家太平,國富民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