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音真扭著他的袖袍:“俗話說的好,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皇上必然是顧念舊情的,父親您隻要給上書,稍微提醒一下,說不定就能將舒太傅救回來。父親做了這麼大件功德,將來肯定是要福報的!”
“你這丫頭。”沐海被她搖的苦笑不得,朝堂間的爭鬥豈是那麼簡單的,何況上書後也是先交由中書省,再按輕重緩急給遞上去。像這種沒事找事的奏折,也不知要擱到何年何月才交上去。
再說,交上去皇上也不一定會看。
既然女兒來求,他也就盡一會力,這事也真是碰人品,也看他舒家未來的命運如何了。
見沐海答應了,沐音真這才放下心來,又陪著練了會字,便離開了。
盡人事知天命,她能做的都做了,隻希望老天不要對楚哥哥這麼殘忍,再讓他受這麼多苦了。
奏折送上去不久,竟然有了回應。也算舒家時來運轉,如今中書省裏有位內閣大臣正是舒長衛當年的門生,看了此書,心中大動。連夜入宮將奏折送到了皇上手中。皇上念及當年師恩,當即下令將舒家老小接回京,依然以太傅之位尊之。沐海以為這一封奏折,被讚了忠義,也得了不少的賞賜。
沐侯府門庭還因此熱鬧過一段小時間。
舒太傅返京不久,就派了人來接舒楚。
這時,眾人才知道,府中居然一直住著位京中的官家公子。等胡姨娘和劉姨娘發覺的時候,腸子都悔青了,若是早些發現,說不定也能攀上這門親事。這舒家重返京城,以後隻盛不衰,以兩家交情,舒太傅將來定會讓兒子娶個沐家女兒為妻。
那以後過去了,肯定是要當菩薩似的供起來,那真是享不盡的福氣。
不過,沒有特殊原因,舒太傅肯定是會挑中侯府嫡女的,倒是白白便宜了沐音真那個小蹄子。
不過,當兩人見到舒家公子竟然是個睜眼瞎子時,又心中暗暗慶幸了起來。還好沒有瓜葛,自己的女兒怎麼能嫁給一個殘障人士。
即使,那人出身勳貴,即使,滿腹才華。
舒楚走之前,她沒有去給他道別。她怕道別時會哭,怕被別人看出端倪。她隻是遠遠的站在垂花門前,看著他在人群中的茫然的身影。他的神情有些著急,似乎在尋找她的聲音。
她已經讓杜家那邊過人去了舒府。
很快,楚哥哥就能重見天日了。
到時,他說,自己肯定能一眼就認出她。她也會耐心的等到那一天到來。
舒楚走後的那幾天,沐音真的心像被掏空了一塊,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在屋裏懨懨的躺了好幾日,搞得春媛以為她生了疾,差點連大夫都給請來了。
“姑娘這莫不是雪山那次落了隱疾?”榮氏有些擔心的問,過幾日就是薛家小姐的生辰,薛家剛派人送了信過來,說非要沐音真過去玩,不然這生辰一點趣味也沒有了。
“自從那日舒家公子從院中過,姑娘忽然就喊了我走旁邊的岔道,人走了之後,更是飲食不暢,硬是躺了好幾日。”春媛老實答道。
榮氏想了想,道:“姑娘這是大了。過了明年,也該說門親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