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胭貴妃抱著小皇子,驚恐的步步後退,“麗妃妹妹不會害敏兒的,他還那麼小,那麼的小、、”

又把麗妃給牽扯進來了,陸卿覺得她離回府的時辰更遠了些。果然,玄肅又下了聖旨,宣麗妃到太後宮中去問話。此事也驚動了太後,緞庫的李司庫,皮庫的張司庫,繡房的袁繡娘,凡是沾邊的都被傳喚到太後宮中去了。

起因是麗妃在小皇子滿月酒時送了頂小氈帽,帽子放在胭貴妃宮裏,下午剛戴上,小皇子就發了燒。

“哭,哭,就知道哭,你個當娘的連自個兒的孩子都照顧不了,還有臉在這裏擾人心煩!”太後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庶女出身的胭貴妃,父親隻是偏遠山區的縣令,要不是肚子爭氣,生了個皇子,她肯定是不能晉升貴妃之位的。

雖然在宮中她份位最高,太後卻不準備讓她入主東宮,執掌鳳印。其實太後中意的正是白英堂嫡女,此時正俯跪地麵的麗妃薛巧巧,她和薛將軍是宗家親戚,雖然不如薛將軍的女兒身份尊貴,卻也算知書達理,賢淑端莊。

也隻有這種女子才配得上母儀天下四個字!

那種狐媚的,裝可憐的,在太後眼裏都是一張好看的畫皮。

胭貴妃再委屈,在太後麵前也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懨懨的躲在旁邊不敢再吭聲。

“那氈帽聽說是出自你之手?”太後朝著麗妃看去,語氣卻柔和多了,麗妃恭順的點頭,不卑不亢,“稟太後,是臣妾親自繡的緞邊,至於那根針錐子,臣妾的宮裏並沒有。”

太後點了點頭,又看向玄肅,“皇帝,此事你怎麼看?”

玄肅也知道她性情溫良,應該不會是她做的,可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也不想讓人說包庇,“兒臣沒有意見,此事膽憑母後做主!”

“你們三個都做了些什麼?”太後又朝跪在後麵的三個人問話。

李司庫說,“奴婢隻是準備了布料。”

張司庫也轉了眼珠,“奴婢也隻備了皮邊!”

袁繡娘的臉都嚇白了,太後淩厲的眼神瞥去,“這麼說上了手的就隻有你了?”

袁繡娘連連搖頭,卻見太後抬手一拍桌麵,震怒:“還敢狡辯,莫非還有人替你上手?”

袁繡娘還是可憐兮兮的搖頭,“太後,奴婢沒有,奴婢是冤、、”

“拖下去。”太後不耐煩的揮手,“居然敢包藏禍心,謀害主子,傳哀家旨意,賜仗斃!”

兩旁的侍衛掖住她兩肋就要往下拉,卻聽個冰冷卻有力的聲音響起,“且慢,微臣有話要說。”那聲音似乎有極強的震懾力,那兩個侍衛居然真停在了原地。

太後不悅的看去,陸卿上前一步,“稟太後,聖上,袁繡娘是冤枉的,麗妃娘娘她、、、也是無辜的!”

聽到話語中有為麗妃開脫的意思,太後總算是舒展了下眉頭,“此話怎講?”

陸卿在三人麵前轉了幾圈,停在了張司庫的身後,“能用上針錐子的除了堅硬的皮料沒有其他,此事張司庫脫不了幹係。”張司庫長大了嘴巴。

她又移到了李司庫身邊,“表麵上李司庫跟此事沒有關係,但袁繡娘是李司庫一手帶大的徒弟,聽說針線都是李司庫給送來的,而送針線的方府的管家,方太尉又是李司庫的表哥、、、”

聞言,眾人都是一怔,李司庫一咬牙,叩了個響頭,“此事都是奴婢一個人的錯,請太後和聖上責罰!”

此事從後宮扯向了朝堂,要是追查下去,恐怕牽連甚廣,還會影響方家的前程,李司庫就算不是主謀,她也會全部給認下來。她和方庭辭的關係宮中很少有人知道,卻沒想到會栽在陸卿這裏。

陸卿本來是不清楚方家還有個旁親的表姑娘在宮中當差,誰叫方庭辭明裏暗裏跟舒楚過不去,不將他身家背景查個清楚,將來怎麼百戰百勝?

“你為何要謀害本宮的敏兒?”胭貴妃恨聲道。

李司庫咧嘴一笑,“進宮前我曾是個農婦,那年抱著懷中的孩子逃難路過漢平縣,因為孩子病重走投無路上縣衙求助,你卻嫌我是個衣著寒酸的乞丐婆子,讓人給了半塊冷饅頭給打發了。那夜我孩子就去了,當年,他也才這麼大,還不會說話,我在縣衙門口哭了整夜,你們整夜都沒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