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的桌椅隨後就被搬回了原處,還隔了道屏風,因為嫌懶得跑路,除非玄肅有事喚她,不然她都懶得從後麵出來。這麼隔了幾日,兩人說的話果然是少多了。

玄肅不會主動找她說話,他內斂沉穩,容貌也生的英俊,雖然不算絕頂,但眉眼處跟舒楚還有幾分相似,也難怪那些後妃們整日計算著如何讓他到自己宮裏去。

“愛卿。”呼喚聲響起。

“臣在、、”陸卿從簾子後跑了出來,福身。

“隨朕去禦花園走走!”玄肅將奏折合上,舒展了下雙臂,準備起身,卻見陸卿還是沒起身,“聖上,還有一刻鍾。”還有一刻鍾她就該卸職回府了,舒楚說了今日讓廚房給她煮最愛吃的燕窩粥,要是她不按時回家,隻怕舒楚會帶著人親自來宮裏喂給她吃,那麼私密的事情,她可不想讓外人知道。

居然跟朕計較時辰,玄肅心裏有點不悅,臉上卻沒有動靜,“如此那就不勞煩愛卿了。安德盞,你陪朕去吧!”

“謝聖上、、”陸卿鬆了口氣,正準備收拾東西好回府,就聽到殿外傳來吵鬧的聲音,隨後賢妃哭著跑進來,匍匐在地,“聖上,您要給臣妾做主啊!”

“誰敢欺負愛妃,告訴朕,朕替你做主。”玄肅已經走下了龍椅,順勢將賢妃給扶了起來。賢妃揉了揉眼睛,收住眼淚,“稟聖上,還不都是那個婉昭儀,她一個失寵的昭儀,居然欺負到我頭上來了,哼---”

失寵的昭儀,陸卿佩服她的大膽直白,玄肅也有點無語,卻還是安慰她,“愛妃不要著急,慢慢說。”

原來今天早晨眾妃去給長樂宮給太後請安,正好看到奶娘抱著小皇子在旁邊,沐婉兮自從小產後便有些抑鬱,後來又再未有過身孕,因為思子心切,精神都有些恍惚了。在殿裏見了小皇子又受了刺激,在賢妃抱著小皇子的時候,因為手法太生疏,差點摔到小皇子,她便誣陷賢妃意圖謀害小皇子。

賢妃因此跟她當初爭了起來,太後也被挪揄了進去。太後聽不得吵鬧,便將小皇子送回了胭貴妃宮裏,下午的時候就聽說小皇子病了,婉昭儀便說她詛咒了小皇子,她一時氣不過就跑來告禦狀了。

沐婉兮失寵是遲早的事,隻是沒曾想她會混的如此淒慘,帝王薄情寡義,她隻要能想通,將日子經營好,把胭妃母子巴結好了,老了還能混個太妃來做。

不過靠劉姨娘的教養,能混成這樣也怨不得他人!

“不要著急,朕陪你去胭貴妃那裏看看敏兒。”玄肅說著牽起了她的手,然後又看向陸卿,“愛卿替朕去太醫院跑一趟吧,朕在湮絮殿等著你。”

陸卿雖然不情願,卻不能違抗聖旨,隻能親自往太醫院走去。皇帝派遣了禦前女官去請太醫,可見對小皇子的重視,玄肅倒是想的周全,倒是害苦了她。

陸卿把杜溪請到湮絮宮的時候,小皇子還是哭鬧個不停,杜溪一探額,說是發燒了,胭貴妃的眼淚就下來了,玄肅又隻好去安慰胭貴妃,皇帝不說話,她也不敢走,隻能裝作擔憂的侯在旁邊。

忙到大半夜,藥也服了,冰袋也敷了,可燒還是不見退,小皇子已經燒的連哭都不會了。

“或許不是簡單的發燒而已,”杜溪也有些為難,他臉色沉重,“應該是其他原因。”

“還能有什麼原因,肯定是婉昭儀想要陷本宮於不義,在宮中施術詛咒小皇子呢,”賢妃氣哄哄的說道。

胭貴妃也止住哭泣,“臣妾也聽說婉昭儀這些天老是愛往禦風殿跑,跟國師大人往來密切。”

玄肅的臉沉了下來,宮裏最忌諱施巫術,婉昭儀居然還敢往槍口上撞,何況他並不喜歡這個新任國師,要不是舒楚一力舉薦,他肯定不會讓這種神棍做他大雲尊貴的國師之位。

安德盞已經帶著人去傳喚婉昭儀了,後麵又急招了幾名年長太醫入宮,全都素手無策,都大半夜了,陸卿疲倦的打了個哈欠,舒楚居然還沒過來找她,也不知出了什麼事。

胭貴妃的抽泣斷斷續續的往耳朵裏鑽,陸卿往前走了一步,“微臣的或許有辦法醫治小皇子,聖上不如讓微臣一試,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