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朝呼吸困難地吐了吐舌頭,一旁的冬月哭笑不得道:“我的爺,你可少纏一些吧,我們姑娘都不能喘氣了。”
藍翎羽又手忙腳亂地去拆紗布,冬月想幫忙卻被李朝朝一個眼神製止住,她隻得乖乖地站在一旁。
每每藍翎羽的手指不小心碰觸李朝朝的傷口,他都輕柔地吹了吹,冰涼的藥膏透過削尖的手指,再看著小心翼翼有些過了頭的男子,蹙眉抿嘴,好似那傷是在他的傷口上似的,本該讓人忍俊不禁,卻在無法笑他的傻裏傻氣,這個從來的是被人伺候的人,對她如此溫柔體貼,心中就不由自主地悸動起來。
藍翎羽在最末處打了個活扣,低頭問:“還疼嗎?”
李朝朝笑著搖搖頭,“由你給我親自上藥,哪都不疼了。”
藍翎羽看了眼冬月,見她已經占到門外的簾子後,湊上前咬了口李朝朝紅潤的小嘴,“我寧願不吃你豆腐,也不願意你再受傷。”
“可不許再自責了。”李朝朝抬手摸向藍翎羽的剛毅的臉角,笑道:“論起來這事咱倆都各自有錯,你雖沒及時保護我,我也沒第一時間擺脫了慕雪衣,不如各自退一步,你不要自責,我也不生氣你,怎麼樣?”
藍翎羽捏了捏她的鼻子,“不讓我自責也行,但你要到答應我,以後離著慕雪衣遠一點,再不許見他了。”
“遵命!”李朝朝認真地點下頭,“我以後在懷裏放些那種使人昏倒的香粉,誰再敢亂來,必讓他們睡得跟死豬似的。”
藍翎羽輕笑,就想摟著調皮的李朝朝親上兩口,簾子後的冬月忽然又開口,幽幽道:“姑娘,再不去沐浴,水可就涼了。”
他隻得作罷,再三吩咐李朝朝可千萬別讓傷口著了水,說完後他也去了自己的屋子沐浴更衣。
再走出屋子,李朝朝已經洗好端坐在梳妝台前,一身紫緞中衣包裹著她的身子,長發披散在肩頭,藍翎羽見此莫名地有些燥熱,動了動喉結,一言不發地又退了出去。
冬月嚇得拍了拍胸口,她早就看出藍世子和自己姑娘舉止間有些曖昧,可是男未婚女未嫁的,沐浴更衣後再共處一室,總怕出點什麼亂子,她不是正經調教的婢子,因是個燒火的丫頭,懂的道理要糙了些,禮教卻還在的,以前也常聽一些嘴碎的婆子說,男女在一個床上躺了可是要生娃娃的,萬一姑娘她……那個什麼了,可如何是好!
李朝朝也有些意外藍翎羽會不請自出,收回目光時,看到冬月那副樣子,不禁問道:“想什麼呢?”
冬月用篦子輕輕地攏了攏她的長發,回答:“藍世子還是知些禮數的,不然……”
她把心中的疑慮湊到李朝朝的耳畔說了,把李朝朝逗的差點拍桌子大笑,可饒是如此,也樂不可支地笑個不停。
李朝朝不顧形象的大笑:“冬月,你這丫頭……哈哈……哎喲笑得我傷口都痛了……”
冬月猶不自知自己說了什麼好笑的,一臉無辜地道:“姑娘,你可仔細點。”
“朝朝在笑什麼?”
李朝朝聽見藍翎羽站在外麵突然問話,她一抬頭就見窗戶上走出一張畫來,月光如織,剪影似水,把他的身影照得格外清晰。
想到兩個人隻有一牆之隔,這般說話倒多了些情調。
李朝朝笑道:“冬月方才說,男女在床上躺著睡覺會生出娃娃來,她見你出去可鬆了好大一口氣。”
藍翎羽聽了也噴了口,輕咳兩下,十分之嚴肅道:“冬月,這話誰說的,可告訴我去找他理論去!怎麼可以妄言。”
“難道不是?”冬月見五姑娘和藍世子都這般說,就知道自己鬧了個大笑話,臉通紅地訥訥道:“那方才藍世子見到我家姑娘又跑出去了?”
“咳咳。”藍翎羽不尷不尬地清了清嗓子,“我是怕情不自禁。”
冬月沉默了下,無言地表示不明白。
李朝朝笑著打了個哈欠,“又說混話。”
“我說的句句屬實!”藍翎羽搖了搖頭,念道:“芙蓉麵,楊柳腰,無物比妖嬈,說的就是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