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奇一向是國人的茶餘飯後的愛好之一,愈是古怪的故事愈加有市場,回味起來也愈加有味道。神仙傳奇、妖魔誌怪、稀奇見聞等等都是此中的主要內容,或許《聊齋誌異》就是這麼寫出來的。
時候秦濤也聽過爺爺講過這些,聽的時候覺得新鮮,之後就忘記了。雲中旭所述他父親的親身經曆卻大不同:得有板有眼,有根有據,何況還有氐族的族徽佐證,更增加了真實性。聯想到在火車上攻擊自己的怪人和川北發生了的一係列大案,似乎洞察到那些犯罪分子真的與這件事有些聯係,但到底是怎樣的關係還不太清楚,因為雲中旭的故事有點太玄乎。
“有了些眉目?難道你真的找到了你父親去過的地方?”郝簡仁比秦濤還喜歡獵奇,直呼不可思議,按照他所的,他父親是真的碰到了“神仙鬼怪”,但邏輯有點不通:神仙鬼怪都有通的本領,為何一個的“癘”都看不好呢?
雲中旭指了指桌子:“二位如不嫌棄咱們先喝酒可好?菜快涼了。咱們邊喝邊聊?”
“好!”秦濤也不客氣,端起酒杯先幹為敬。
“我所發現的也許你們不會相信,第一不是杜撰出來的,第二也不是道聽途的,而是我潛心發現的。父親留給我一副藥方,專治頑癘,五味中藥,其中有三味是草藥一味蛇毒一味是地龍,必須是仇池山的蛇毒才能奏效。”雲中旭凝神看一眼秦濤:“這藥就是當年父親看病的時候開出的方子,是密而不傳的。在家裏閑來無事的時候我便上山尋藥,順便尋找我父親去過的那個地方。”
注定是找不到的,這種事情聽過許多,最後都不了了之。郝簡仁聽到這裏的時候已經猜到了結果,不管三七二十一開始吃菜,大快朵頤。耳朵卻沒閑著,聽著雲中旭講故事。其實,聽陌生人講故事總是懷著戒備心理的,他一定是有目的,不到最後是不會亮出來的。隻有濤子哥這種腦袋一根筋的人才會樂此不疲並相信呢。
“有一次去深山裏麵采藥,誤入了一個坑似的地方,在進入山洞後發現裏麵有五彩飛蜈蚣,抓了幾條之後才發現闖入了一個禁地。現在來看隻能是禁地,被兩個三隻眼的山民給抓住——三隻眼的山民,知道嗎?”雲中旭觀察一下秦濤的臉色,發現並沒有多大驚訝,不禁苦笑一下:“秦先生好像對這個不敢興趣?如果真的汙了您的耳朵的話我就不講了,大家喝酒。”
秦濤真誠地搖搖頭:“我在聽,三隻眼的人我見過,所以不覺驚訝。”
“仇池山是氐族人的發祥地,那是一個古老的民族,距今恐怕有5000年以上的曆史了。他們有一種奇怪的風俗,在孩子的時候把額頭割開一道口子,然後植入墨珠,人長大以後墨珠就嵌在額頭上,看起來像三隻眼一樣。”
“你碰到的是真正的氐族?”
“是的,這是一個致命的線索,因為父親提起過那個得了頑疾的老者就是三隻眼,服侍他的人都是三隻眼——父親他們是居住在大山裏的氐族部落。”
“所以你認為找到了你父親當年到過的地方?”
雲中旭漠然地點點頭:“但沒有看到宏偉的聖殿和六級金字塔建築,也沒有看到關於仇池國的任何遺跡。他們是普通的山民,生活在大山深處的氐族。吸引我去探究真相的動力還不是這個,而是他們佩戴的族徽,跟我父親得到的一模一樣!”
這種青銅族徽很少見,不可能是現代製品。當初秦濤就和洪裕達研究過,族徽是古董無疑,如果根據氐族存在的時間來判斷,自從他們確立族徽之後就已經存在了,甚至要早於春秋戰國。
“我曾經詢問過他們族徽的來曆,他們是祖傳的。”雲中旭喝了一口酒:“從此後我再也沒有上山采藥,也沒有去過那個坑,直到三個月前碰見兩個患病的病人,他們佩戴著同樣的族徽,而患的病與我父親當年所看過的一模一樣。”
“你懷疑他們是氐族人?”
“是勾起了我心裏的欲望,我給他們講了我父親的故事,並且給他們開了和我父親開過的一樣的藥方,但沒想到他們會那麼快就死了。”雲中旭淡然一笑:“世間事也不清道也道不明,0年的時間不算長但也不算短,兩代人的生命春秋相序,大山裏的秘密始終隱藏,作為一個苟且在世間幾十年的普通人而言,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想解開氐族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