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難逃掌控(1 / 2)

粥一直施舍到了二十九才結束,不過自從重雙安來到國觀就再沒有留意過日期,隻是眾弟子下山時她跟著一塊下山,眾弟子回山時她跟著一塊回山,直到有人說了一句今天是二十九,重雙安才知道,然後心口微微刺痛了一下,不過也隻是一下而已。

觀裏沒有過年可說,而且還因著初一一早就會有信客來上香所以三十這晚觀裏眾弟子在一塊吃了飯之後就早早睡下。因為是團圓夜重雙安多少想及親人沒有睡下,然後她聽得窗外響動,打開窗去看,原來是夜隱立在窗外。重雙安再次見他無波無瀾,問道:“你怎麼又來了?”

夜隱答:“萬家團圓之夜,可惜沒有孤兒的去處,所以便來找你。”

重雙安說:“我記得我們沒有那麼熟。”

夜隱答:“我也奇怪,可能是天天看著你的緣故吧,心裏竟覺得和你已經是熟悉之人,這個想法可笑吧?”

重雙安淺淺笑了,“是有點。”

重雙安和夜隱都不是話多之人,所以兩人隻說了這幾句話就止住了,過了一會夜隱動了動腳步,重雙安以為他要走便輕輕說:“忘了對你說了,新年快樂。”

夜隱頓住了,詫異的看著重雙安,心裏實在猜不出她的想法,對他這個似敵非友的人說新年快樂?

“你比前段時間平靜多了。”

重雙安苦笑,其實他遠沒有夜隱看到的那般平靜,就如見到他她就一直想問他們到底有沒有向重夜發難,隻不過強壓著罷了。

“在觀中日子久了自然就靜下來了。”

夜隱看著她不再說話也就真的走了。這以後夜隱來找重雙安的次數就多了起來,但大多時間兩人都是沉默的,夜隱立在窗外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重雙安說話,漸漸的兩人也就真的熟了。重雙安想想覺得又好笑又奇怪,兩人見麵說的話加起來也沒有五十句竟然會覺得和對方已經很熟了,可能是她太孤獨了吧。

又一次夜隱前來,見重雙安開著窗便一躍坐在了窗戶上,對她說:“你想聽我的故事嗎?”

重雙安合上書,點了點頭。

夜隱扯了扯嘴角,說道:“我是個北康人,一個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的北康人,從小就像一個野狗一樣活著,”夜隱說到這裏忍不住自嘲起來,“我那種活法竟然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接著又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杜甫的這句詩聞者皆為悲傷,可我是親身經曆過的。那個時候活著的唯一想法就是不被餓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能有衣服穿,有地方住。”

夜隱說到這裏默默無語,重雙安不禁想應該是那段經曆太痛苦所以連他想起來都會忍不住難過,然後就聽夜隱語氣一變,說道:“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人,他在街頭看到奄奄一息的我出於悲憫把我救了回去,讓我呆在他的身邊,給我衣服穿,給我飯吃,教我讀書認字,那是我有生以來唯一一個對我好的人,是他讓我過上了人的生活,而後我也就跟著他來到了北康,變成了北康人。”

夜隱說到這裏抬頭看著天空不再說話。重雙安看著夜隱,她很自然的把那個人想成了太子。“原來是這樣,原來不是他甘心做太子的男寵,而是他愛著他。”重雙安看夜隱的眼神開始變的溫柔,她上前把手放在了夜隱肩上像是要給他溫暖一樣。夜隱回頭看了看重雙安,說道:“你不會被感動到了吧。”

重雙安搖頭,“我感動的是你能對我說這些話。其實我和你差不多。”重雙安這話一說夜隱笑了,重雙安卻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要不然我也不會躲在觀裏不敢回宮。”夜隱收起了笑容,心想:“躲在觀裏不敢回宮?”然後不自覺的想到自己在懸崖下撿到的紙張,“難道......”就在這時淩空傳來張天師的聲音,“你到底有何目的,三番四次誤我徒兒修行。”接著淩空一掌,夜隱趕緊翻到院中才險險躲開這一掌,但就在他落地的同時又一掌打來,夜隱反應不及硬生生挨了這掌,連連後退,好不容易定住一口鮮血便噴了出來。

重雙安趕緊出門,看到張天師站在院中趕緊說:“師父,他並沒有惡意。”

張天師聽了重雙安的話又看了看夜隱,說道:“你速速下山,以後不得踏入我觀中一步。”這時眾弟子也都聽到動靜出來查看情況,聽張天師這樣說已有弟子上前請夜隱下山,卻見他足下一使力飛走了。

張天師見人走了對重雙安說:“你來我房中。”重雙安跟著張天師去了。到了屋中張天師對重雙安說:“雙安,你下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