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小霸王的心事(1 / 3)

蘭維大陸南部,鳳維帝國東北,火舞森林。

火舞森林是蘭維大陸公認的第一原始森林。然而,最大的原始森林裏,生活的不是飛鳥走獸,而是一個群居的部落——鳳族。

鳳族居住的地方,隻占有火舞森林的偏角一偶。

鳳族雖然分化成大大小小的村落、但卻隻有一座城池——火舞城。

鳳族的人民提起火舞城的時候,總會想起與這座城市相關聯的一個人物——現任鳳族族長家的公子,人稱小霸王的廢物。

炎日當空,一處寬闊的街道,沒有城市的熱鬧與喧囂,有的隻是冷得令人害怕的沉寂。

道路旁一個高高的石台上,靜坐著一個濃眉大眼、麵淨齒白的富態少男。少年一身黑色勁裝,表情慵懶。少年黑珍珠般閃亮的眼睛冷冷掃向遠處躲避著他的一群少年,眉頭微蹙。

看到少年的目光,遠處的少年更加驚恐,一個個臉帶悲淒,顫抖的晃動一下身體,將伸出的小腦袋趕緊後縮,唯恐一不小心惹惱了石台上的少年,他們眼中的小霸王,招受一頓無枉之災。

少年端坐石台,宛如鶴立雞群,看他的架勢及周圍少年的驚懼模樣,仿佛是一個攔路搶劫的惡匪。

少年靜坐不動,心中卻在暗想:我不動,你們也不動,看你們怎麼回家交代沒有完成父母讓你們辦的事情。

坐著坐著,少年身體一顫,微感尿意逼人,忙不慌不忙的站起身體,抬腳走向石台後,轉身……

看見少年站立而起,望著少年的幾人一驚,慌慌張張的向後退步,有幾個少年退的焦急,在寬闊的街道上連連打了幾個滾,才止住身體,但也磕得頭破血流。

受傷的少年忍受不住疼痛,哇哇大哭。

望著轉身又靜坐石台上的少年,哇哇大哭的少年趕忙止住哭聲。頓時,幾個啼哭的少年變成一陣陣低聲的抽咽。

重新坐回石台的少年靜坐片刻,望向周圍的少年,心中暗惱:這些該死的孩子,竟然不告訴我維力、魔力、屬性是什麼東西。父母到底給他們家下達了什麼命令,讓他們對我即使怕得要命也不說……

這個少年竟說站在街道上的一群少年是孩子,難道他不是孩子嗎?

少年滿臉失望,看著天空、看著白雲,想起讓他無法向父母述說的隱秘事情:他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是來自一個叫華夏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裏,他有著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有著一個普通人的名字——楊曉東。

他並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來到這裏,但他清清楚楚記得自己臨死前的一幕,他那天躺在家裏的床上,平白無故招受了一場無枉之災。一個隱藏在天空烏雲裏的修真者向他伸出殺手,發出雷電擊殺他。他到死也不清楚自己怎麼會被人殺死,那人為什麼要殺他。但是,在他閉眼的那一刻,看到了殺他的人模樣及家裏飛出的一股白光……

然後,他就感覺一片漆黑,聽到一聲憤怒的叫罵……他以為他死了,但無盡的黑暗讓他知道自己還活著。處在黑暗中,黑暗的令人恐懼。他想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卻說不出話。就在他以為永遠要在黑暗中等死時,他感覺一陣壓迫、擠壓,當他再看到光明的時候,他聽到一聲慈愛的聲音:“孩子!”

隨著一點一點的回憶,他的眉頭蹙緊,他想起了讓他難以接受的事情:他的出生,讓他感覺十分奇怪,母親鳳梨身邊沒有人,隻有他和母親兩人。之後父親金鷹、爺爺攀黎相繼出現,父親似乎看到母親時露出色相,被母親狠狠教訓了;當時母親額頭冒出一個奇怪的東西,母親很驚訝,但冒出亮晶晶的東西狠狠向父親劈出一道雷電。那時,衝擊的能量把他嚇壞了,認為自己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就要再次拜拜了。但是,他的身上突然發出一陣瑩白的光,保護著他不受傷害,讓他好奇極了。

後來,他抬頭看見蔚藍的天空,他才發現房子毀了,家被母親破壞了。他以為父親會和母親爭吵,沒想到父親毫不理會,慈愛的看著他。

當時他對父親的“懦弱”充滿了鄙視,於是,他就澆了父親一頭尿水。

他看到遠處離開的爺爺又轉身返回,及母親不知道從身邊什麼地方取出的一麵鏡子。母親看著鏡子中的樣子,手一滑,鏡子掉在地上碎了。而父親看著母親的樣子癡呆了,讓他更加奇怪,難道母親以前不是非常非常漂亮嗎?

爺爺對父親的表現很不滿,狠狠地訓斥著父親。向母親解釋她的變化,他才知道原來父親對母親的容貌變化很吃驚。

接著,他從爺爺的口中聽到什麼天降驚雷、神物現世、龍飛鳳舞;什麼孫子一聲驚雷吼(哭),降雷珠,收神牌,龍鳳伏身(隱),反正什麼好聽,什麼厲害說什麼……讓他一陣好笑又充滿憤怒。

神,是他最討厭的,前世的他對華夏父母的迷信充滿了鄙視,更不要說對神膜拜了,如果有機會,他恨不得燒了神牌……

神牌?

對了,爺爺似乎說過他看到神牌上的奇怪字跡,難道自己把家裏的神牌也帶到這個世界了?

想著想著,他回憶起爺爺他將看到的幾個有印象的字刻畫出向自己試問,當時他為了隱瞞自己是轉世的身份,推說自己不知道。現在想想,依靠爺爺刻畫的幾字及他對家裏神牌的印象,神牌上橫批“供奉”二字,豎批“七十二位全神之位”,似乎與爺爺刻畫相吻合。難道,神牌真的藏在他身體裏?

漸漸地,他長大了,長到五六歲的時候,父母帶著他,告訴他說要去祭拜先祖,到鳳族的祭壇為了洗禮覺醒身體裏的屬性。那天,聽到父母的話,他非常高興,他早已十分好奇這個世界,父母那種可以從身體裏飛出晶瑩的石頭的能力,讓他羨慕、悸動已久。但為了不顯現出自己異於同齡孩子的智力,隻好隱藏著自己的好奇心。雖然如此,但他還是如同鶴立雞群。因為隻要有陰天下雨,天空響起驚雷,他的頭頂就會冒出一個奇怪的漩渦,瘋狂的吸收著天空的雷電。就因為這件事情,他成了許多小孩子眼中的怪胎,成了他們口中的雷娃娃。於是,他舉起了拳頭,將那些敢說他是雷娃娃、說他是從雷電裏掉下來的小孩子通通教訓一頓。

舉起拳頭的後果就是他的家裏來了許多向他父親,鳳族族長金鷹告狀的家長。而他就成為了父親教訓的對象。為了不讓他們告狀,他又舉起了拳頭,把他們打哭,打出傷痕、打得口吐鮮血;一輪一輪的循環又開始了,但告狀的人卻在慢慢減少,讓他緩緩鬆了一口氣……

想象著身體裏屬性的覺醒,他也能夠像母親一樣將房間破壞的看到天空,那時的他不論是前世經曆了二十多年的他,還是新生的他,都對那特殊的能力充滿了興奮、激動。

可惜,事與願違。

那天,他沒有踏入祭壇。因為他的身體裏衝出一個圓形的珠子,在離祭壇還有一維裏的距離時,一擊將父親劈傷。讓他耽誤了進入祭壇的時間,他隻能等祭壇下次開啟的時間,也就是一年後再來。

那天,他隻以為是個意外,認為下次一定可以。但是,現實的殘酷告訴他,他錯的很厲害。連續三年他都沒能踏入祭壇一維裏之內,隻要他靠近一維裏的距離。他身體裏會迅速飛出圓形的珠子,被他稱為的雷電珠會立刻發狂,無論有人沒人在他身邊,他都邁不進魔咒般的禁忌距離。

為此,他的爺爺禁止他再踏入祭壇。

於是,他成了那些屬性覺醒孩子們嘲笑的工具。

那些修煉的孩子經常在他身邊說一些屬性、魔力、維力……借機諷刺他。也許,那些孩子以為他們可以修煉,就不會再受到他的欺負。

於是,反抗、侮辱開始發生。

罵他廢柴、無能……

為了讓他們長足教訓,也為了鞏固他永遠不可動搖的地位。身為鳳族少族長的他重新舉起了他那幾年不動的拳頭。

雖然他們速度快了,反擊有力量了。但無一例外,他們還是一個一個被他打倒、打趴、打暈、打哭、打傷、打殘……

他們不甘心,於是開始聯合。可惜,還是輸的一敗塗地、繳槍棄械。

一次不夠,再來。

接二連三的教訓,實在把那些反抗他的孩子們打的嚇破了膽。一個噴嚏、目光、動作都會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

但是,當他想要了解他們口中說的屬性、維力、魔力……他們卻是哪怕忍受著痛苦的拳頭,也不敢告訴他,讓他一陣陣生氣、憤怒、揮拳,仍然毫無用處,不得不做出今天堵人攔道的事情。

坐者坐著,楊曉東漸漸失去了興致,暗罵:自己怎麼跟小孩子一般見識,再說了,即使他們告訴自己,他又能怎麼樣,還不是空歡喜一場。

想著想著,楊曉東舒展一下腰杆,揉揉坐麻的雙腿,緩緩渡步回家。

至於鳳族有多大,他會說很大很大。因為整個火舞森林都是鳳族的地盤。但是,居住的地方就比較渺小了。

楊曉東沒有進入祭壇的機會,更不會有機會參加鳳族的大會,他也不會知道鳳族有多少人,居住的地方有多大。反正他知道,眼前的大道是唯一走出火舞森林的道路。但是,他沒有看到過一個進入鳳族的人類。

按照楊曉東的猜測,沒有外來人口的進入,要麼沒有人知道火舞森林裏生活著鳳族,要麼就是沒有人願意與鳳族打交道。畢竟生活在一個原始森林裏的鳳族,有什麼能夠滿足外麵花花綠綠的世界,需要的物品呢?

其實,楊曉東的潛在意識就是說,鳳族是一個貧窮、落後的部落。

龍破天剛剛踏進幹淨的院落,一道靚麗的倩影緩緩從房間而出,美若天仙的容貌看的楊曉東都有些失神。

“我們家的大霸王,今天怎麼有空回家看望?怎麼不揮動你的拳頭,施展你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絕技了?”鳳梨俏皮一笑,問道。

楊曉東臉色一黑,道:“母親,你的孩子在你眼裏就是這般無賴嗎?”

鳳梨淡淡一笑,一副你從來就是這個樣子的表情。

“哎!我是大霸王,那父親就是老霸王,母親就是女霸王,我們一家都是霸王!”楊曉東戲笑道。

“哎,你這個孩子,沒有名字,連正行也沒有,以後怎麼做人呢?”鳳梨憂傷一歎,充滿憐愛。

“放心,拳頭硬就是王,誰敢不服,我打到他服為止。”楊曉東神色一暗,沒有進入祭壇的權利,他連名字也沒有。聽說,如果在家族沒有名字的人隻能到什麼會去辦理身份卡。

望著眼前的母親,楊曉東笑道:“母親,我一定……”隻說了一半,楊曉東便住了口。其實,他心裏想夜探鳳族祭壇,但是,楊曉東突然想起自己身體的狀況,他連祭壇一維裏內都無法進入,該怎麼靠近呢?

這個世界的東西無法解決,看來隻能利用前世的知識來完成不能完成的任務了。

想著想著,楊曉東向母親一笑,轉身離開家門。

“這孩子,總是風風火火!”鳳梨美眸一瞪,氣道。

“鳳梨,怎麼了?”

聽到進門夫君的話,鳳梨美眸又瞪向金鷹,嬌叱:“金鷹,現在孩子這麼大了,連名字也沒有,你應該趕緊想辦法。不然……”鳳梨一指自己身體,威脅道。

“好!好!”金鷹急忙答應。但神色間的憂愁,還是暴露他難以完成的心思。

為什麼金鷹會怕鳳梨?

這就與楊曉東的出生有關了。

鳳族祭壇南方一維裏的樹木林,一棵高高的大樹上,楊曉東拿著自製的望遠鏡伸向祭壇,觀察著祭壇內部的動靜。楊曉東的望遠鏡是他通過前世記憶,向母親鳳梨軟磨硬泡半月,求她幫忙磨製的普通水晶鏡片,再經楊曉東尋找細竹加工製成。當他第一次使用時,感覺比他前世的軍用望遠鏡還要好。楊曉東沒有進入祭壇的權利,他又聽那些少年說:維力、魔力、屬性……讓他聽的耳朵都起了繭子。但是,當他問他們時,還未靠近,一個個已經嚇得屁滾尿流;拳頭揮了、語言威脅了,可惜,他們寧可忍受皮肉之苦,也咬緊牙根,守口如瓶的樣子讓他反而傷了腦筋。所以,他想通過自製的望遠鏡觀察一下祭壇,看是否可以解決他自己的麻煩。

楊曉東的父母也尋找了許多隱士,想幫助楊曉東喚醒身體的屬性。

許多人看到楊曉東時都興高采烈、胸脯拍的叮當響,但卻無一例外的都帶著一臉不甘、垂頭喪氣的表情離開。讓楊曉東知道他雖有著令人垂涎三尺的吸收雷電之能,如果沒有辦法挖掘出他屬性的潛能,讓他屬性蘇醒,他永遠隻能算一個庸才。

望遠鏡裏,祭壇一片火光,內斂而不散發,隔著一維裏的距離,楊曉東也感到一股燥熱。與他平日裏看到被他暴揍的少年反抗時發出的火焰不同,比他父親金鷹的火焰還要強大,難道有敵人入侵?楊曉東小小的腦袋裏剛剛冒出這樣的想法,楊曉東馬上便否定了他的念頭。若有敵人侵入,他父母該早早出動。

楊曉東出生不久,他爺爺攀黎就放棄了族長的位置,交給金鷹管理。聽他父親的話語,他爺爺似乎因為他出生的時候天空雷電轟鳴的原因,感應到進階更高修為的境界,閉關修煉!

“媽的,好熱啊!”楊曉東不滿的擦擦額頭的汗水,繼續觀察。

祭壇內,一道火紅五彩的鳳凰從火焰中飛起,慢慢萎縮成一個蛋繭。五彩鳳凰剛剛消失不久,燃燒的火焰便紛紛向蛋繭聚攏、融合。

“啪”隔著遠遠的距離,楊曉東也聽到蛋繭破裂的聲音。

“哈哈!”一聲爽朗的笑容,驚天動地。

楊曉東目不轉睛的盯著蛋繭破裂露出的身體,竟然是一個戎裝的男子。雖然他早已對這個世界奇怪的事情見怪不怪了,但當看到蛋繭破裂時露出的人影,還是愣神片刻。

楊曉東晃晃小腦袋,繼續透過望遠鏡觀察。

祭壇內,火紅的盔甲裹在健壯的男子身體上,他的身高比之平常男子整整高出一頭。男子麵目通紅,(楊曉東認為是火燙的。)雙眼翼翼有神,眉頭微垂,一臉正氣;一頭又黃又紅的頭發披散肩頭,雙眼突然向窺視他的楊曉東射來。

“不好,被發現了,我可不想關禁閉啊!”楊曉東諾諾抱怨,第一次觀察祭壇就被人發現,難免慌手慌腳,記得上麵,忘了下麵。”哎呀!我的小弟弟……啊,我還不想斷子絕孫。不是,我還沒有嚐過女人的滋味,我可不想當太監啊……”扶住了下麵,又忘記了上麵:“哎呀!我要死了啊!”楊曉東因為護住下體,他忘記自己是在樹上,沒有抓住東西,從樹上摔下!

突然,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抱住楊曉東的身體,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輕輕落在地麵上。

楊曉東緩緩平靜情緒,也沒有睜開眼,指著抱住他的人大叫:“喂,幹什麼?快放我下來,要不然讓你沒有好果子吃。”

抱住他的人輕輕放開楊曉東,嬉笑連連:“我還沒有問你為什麼偷窺我重生!你倒敢嚇唬我,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給我我好果子吃。”說著還學起剛才楊曉東說的話:“哎呀!我的小弟弟……啊,我還不想斷子絕孫。不是,我還沒有嚐過女人的滋味,我還不想當太監啊……”

重生!那是什麼?

“楊曉東緩緩睜開眼睛,仔細打量一翻剛才觀看,現在站在身邊的男子,聽到他學自己的話,心中微微氣憤,“哼哼”大叫:“你竟敢調笑少族長!你死定了。”說著故意引導怒氣激發雷電珠。這是他經過多次實驗得出的結論。”滋滋”楊曉東的身體突然冒起陣陣雷電,雷電珠似乎有衝出身體的跡象,看來怒氣還不夠!

男子看著楊曉東怪異的樣子,感應到他身體裏異樣的波動,目露出癡迷、灼熱的精光。從他第一眼看到楊曉東已經深深喜歡上了這個孩子,但楊曉東拚命激發雷電珠的樣子讓他擔心。楊曉東現在就像一個等人雕琢的絕世璞玉,他雖然現在還沒有蘇醒屬性,但男子從楊曉東的身體發現他不是不能蘇醒,而是他身體裏承受的能量太強大,如果貿然激發楊曉東身體裏的能量,也許楊曉東會自爆而亡,恐怕連擁有鳳族的血脈也護不住他的性命。看楊曉東還要繼續,男子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嚴厲嗬斥:“快停下,如果你不想死的過快,還想嚐嚐女人滋味的話,以後也不要在試圖激發你身體裏的東西。”男子一說完話,感覺自己像是誘引楊曉東哄騙女子的幫凶,一臉尷尬。

楊曉東一聽,臉上狡獬一笑:“那你要答應我的事情我才同意。”

男子一愣,他那癡迷、灼熱的目光更加亮麗,伸手輕輕拍在楊曉東身上,如溪水流淌的磁音道:“小家夥,拳頭硬就是道理。你的那一套在我這裏行不通。不過,看你很合我的心意,跟著我吧!”

“你!”楊曉東臉色一變,他的身體瞬間被眼前男子束縛,連動也動不了。

楊曉東沒想到,自己經常掛在嘴邊的話,竟然應驗到自己身上,這算報應嗎?

男子目光越發讚歎,繞著僵硬不動的楊曉東仔細打量,輕輕拍打著他那微微隆起的肌肉,直看的楊曉東一身冷汗,才道:“很好,很適合我龔真的脾性……哈哈,沒想到剛回鳳族,就遇見你這個有趣的家夥。”

“呼!”

楊曉東吐出胸中悶氣,男子怪異的目光讓他還以為眼前的人是個戀童癖,聽了他的話,總算把懸著的心放下。

“龔真?龔大哥,放開我好嗎?”楊曉東語氣委婉、祈求道。

龔真通紅的臉上彌漫著怪異的表情,那模樣,那神態,讓楊曉東剛剛放下的心再次湧起心潮。

龔真仿佛閉目養神的老僧,靜逸中散發著出塵的氣質。他雙目微磕,似在回味著人生的哲理,又似在回思著心頭的明悟,如泥塑木雕般站立不動。

“喂,快放開我。”楊曉東望著龔真沉睡般的模樣,靜止站立的身體一陣酸麻。

“別出聲!”龔真似夢囈的聲音在楊曉東耳邊久久回響,似黃鍾大擊打著他麻木的神經,又似萬千蟲蟻啃嗜著他的身體,讓他難受至極。

漸漸,靜逸的氣氛變得壓抑。楊曉東隻覺渾身似蠕動著一個個長滿尖刺,大口大口吸食著他血液的水蛭,蠕動著那光溜溜的蟲軀向他身體裏的血管爬行……

楊曉東白淨的小臉慘綠,黑珍珠般的眼眸也變得灰暗,驚懼地看著一動不動的龔真……

“你究竟在幹什麼?”楊曉東聲音嘶啞中帶著哭腔,悲聲喊道。

“噗!”龔真靜止的身體一動,一口鮮血噴濺而出。

隨著龔真的由靜至動,楊曉東身體上的異樣也慢慢消失。楊曉東隨即想到他的怪異一定於龔真有關,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哎,你要是不動,你身體裏的屬性可能已經激發了,可惜,可惜。”龔真一臉惋惜,歎息。

楊曉東一聽,狐疑:“你剛才對我……”

“我剛才對你使用心靈感應,想激活你身體裏的屬性,你這個該死的家夥,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想要再試,就麻煩了!”龔真憤怒的歎息一聲,道:“你為什麼要看我重生?”

楊曉東一笑,歉意道:“還不是想蘇醒屬性,看看研究研究嗎?”

“你?”龔真一臉鄙視,冷笑連連。

“小家夥,跟我走吧,我帶你踏入維者之列!”聽著龔真的話,楊曉東一陣激動,但看著龔真那眼神裏淡淡的憐惜、詭異,楊曉東反而有些不敢答應。

“走吧!”龔真眼中冒出一股誘惑的光芒,射向楊曉東的目光。

迷離、誘惑、期盼、欣喜等情緒湧上楊曉東的腦海,他麻木的自語道:“好吧……”

夕陽下,落日的餘暉漸漸落幕,一道高瘦戎裝、一道矮小微胖的身材的二人緩緩走向楊曉東父母向他告誡不要踏進的禁忌地方……

寂靜的小院,鳳梨、金鷹端坐在一顆火紅的梧桐樹下,圍著一張石桌品著放在小桌上的早餐。金鷹慵懶的臉上帶著諂媚,伸向鳳梨肩膀的手臂在鳳梨微蹙眉頭的目光下,急忙縮回。金鷹訕笑著再次厚著臉皮向鳳梨靠近,苦笑:“老婆,你怎麼……”

鳳梨玩味一笑,芊手狠狠打在金鷹伸出的手臂上,嗔怒:“沒有看到結果,我不會同意的!”

金鷹身體一縮,從坐著的椅子上滑,落滿臉愁雲,祈求道:“龔真,希望你能成功,不然我的終身幸福就毀在你手上了。”

“原來夫君喜歡坐在地上啊!”鳳梨嬌聲一笑,直晃的花枝亂顫,在金鷹眼光前誘惑著他忍耐不住的欲望……

一處寬闊的野外,平坦的地麵上,站著一人。他的前方,擺放著或高或底的障礙物,一個少年在迅速移動著。

“快點!”

“再快點!”

“再再快點!”

“再再再快點!”

一身緊裝,烏黑烏黑的衣服分辨不出顏色,滿臉滿身流著熱汗的少年,忍著天空烈日,冒著身後不時飛來的長鞭,快速彈跳、伏撲、翻滾。強烈的運動早已耗幹了他身上的脂肪,反而顯出一身精瘦、幹練的身材。

楊曉東滿臉黑色,陽光的暴曬、汗水的洗浴,讓他那看上去白嫩的皮膚也變成小麥的銅黃色,手臂肌肉高高凸起,顯現著訓練的殘酷。

“這該死的孩子,把我的蠻獸蛋烤著吃,氣死我了!”龔真望著地麵不遠處,一顆粒狀的蛋殼屑,充滿了肉疼。

“砰!”

翻過前進障礙的楊曉東身在半空,力量的消耗讓他控製不住身體落下的幅度,跌倒在地。

龔真肉疼的表情一愣,擔心的迅速跑向楊曉東。手臂一抱楊曉東的身體,急忙向他剛才站立的後方跑去。

“碰”一陣水花飛濺,龔真隨手將楊曉東拋向他踏入房間的水池。水池裏,隻見水色墨綠,冒著滾滾濃煙。

楊曉東落入水池,他那禁閉的雙眸一開,雙臂胡亂的在水池揮動,額頭上青筋凸起,滿臉痛苦、疼痛之色。

慢慢的,楊曉東放棄了掙紮,慵懶的仰躺在水池裏,滿臉紅潤,向龔真投去感激的目光。

對視著楊曉東目光的龔真,充滿了憤恨,想著楊曉東三年來的“表現”,一陣咬牙切齒。

第一天,楊曉東一把火燒了他的實驗品。

三個月時,楊曉東“開閘放水”澆滅了他心愛的火蓮。

一年後,楊曉東莽撞的踩爛了他的藥草。

一年半,楊曉東吸收雷電時毀了他的晶石。

第二年,楊曉東烤了他的寶貝豬。

兩年半,楊曉東偷吃了他的龍涎香。

三年時,楊曉東烤了他的蠻獸蛋……

想著那些讓他肉疼、不舍的寶貝全部壞在這個該死家夥的身上。龔真想著盡快把這個纏人的燙手山芋推出都感到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不是他不願意割舍,而是楊曉東像一個黏人的妖精,讓他推也推不掉,躲也沒處躲,現在他都淡之色變。

經過多年的訓練,楊曉東身體裏隱藏的屬性露出了蛛絲馬跡的終跡,但那隱藏的速度,宛如一條滑溜的遊魚,任龔真費勁心機、絞盡腦汁,仍然無法做出最有利、最準確的判斷,讓楊曉東屬性蘇醒的機會一次次流失。

楊曉東黝黑的皮膚上渲染著墨綠色水液的痕跡 。漸漸地,水池中的墨綠開始變淡,溫蘊融合流入楊曉東的身體,將他那身心俱疲的肌肉、骨骼、靈魂、血肉激活出新的生機、精力。

楊曉東懶散的伸展一下腰杆,看著站在一邊癡迷的盯著幾個普通水晶罩裏顏色不同液體的龔真,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他那研究時,癡迷的模樣。

“嗤!”

龔真從一個普通水晶罩裏取出一瓶紅色的液體,緩緩倒入一邊放著的透明液體裏。頓時,房間裏一道白煙,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氣味。

辛辣摻雜著芳香,宛如濃重的酒液的芳香味。聞著那誘人的味道,楊曉東迅速想到一種液體——烈酒。

感受著身體的疲憊慢慢褪去,楊曉東活動一下身體,撩撥著水花,洗去臉上早已幹壑的汗液。

經過一次次的調配,龔真興奮一笑,將其中一個瓶子裏的液體倒入楊曉東占著的水池。

“嗤!”

已經變得透明的水液迅速沸騰,倒入的液體快速在水池裏蔓延,水池上方飄舞著一層彌漫的白氣。

滾動的水液不是滾燙,而是極致的冰冷,冷徹骨髓、寒至心底。水的沸騰也是因為極致的冰冷使水釋放出大量的熱量所致。

楊曉東激靈靈打個寒顫,瞧著水池透明的水液變成藍瑩瑩的翠綠,忙縮緊身體,將身軀除了頭部全部淹沒在水下。

“你慢慢感受吧!”龔真辛災樂禍的笑道。

“報複,你這是赤裸裸的報複,不就是一個蠻獸蛋。”楊曉東忍著跑出水池的衝動,咬牙切齒的回應龔真。

“該死的威爾小人,你小子跟他一樣陰險。”龔真咒罵著讓他死亡一次的人物,借機轉移自己的同情心。

龔真看似平靜的心裏,卻並不平靜,他這不僅僅是懲罰楊曉東。而是他實驗的一種新型藥水,三年來他為楊曉東使用了大量的藥水,都無一例外的被楊曉東身體所吸收。但是,讓他吃驚的是三年來使用的那些藥水已經可以讓許多的人屬性蘇醒。然而,楊曉東的屬性還沒有蘇醒。如果把楊曉東當一個沒有屬性的人看,而他體內偏偏有屬性顯現的跡象,讓龔真為此費勁了心思,連腦細胞也在苦苦煎熬的時間裏死亡了不少。不過,龔真就像是個打不死的小強,使他在一次次痛苦不堪的腦疼中更加精明、升華。

楊曉東望著遠去的龔真,拳頭一揮,做出背後扁人的樣子。

三年來,楊曉東除了受龔真地獄般的訓練,還要當他免費的試藥小白鼠,讓他說不清、道不明二人的真正關係。

三年裏,楊曉東曾經無數次向龔真問關於修煉的事情與問題,但龔真總是三緘其口。一旦楊曉東問的煩人,他就會找出許多借口推脫。

雖然房間裏已經沒有第二個人,但楊曉東還是忍著寒冷的刺激,卷縮在冰冷的水池裏,一動不動。

但是,房間裏那股迷醉的烈酒的清香味仍在,聞著那香氣,腦海裏開始想象著喝了它之後驅寒的念頭。楊曉東想要打消爬出水池的心思,但心裏烈酒驅寒的誘惑深深烙印在他腦海,仿佛一個傾國傾城、絕世的美人寬衣解帶,晃動著赤裸裸、玲瓏剔透的嬌軀,向他嬌羞的請求共赴愛的彼岸……

楊曉東掙紮著心中的念頭,雙眼迷離,似有似無間視乎真的看到遠處走來一個窈窕、潔白無暇的赤裸美人。

“轟!”

楊曉東堅韌、堅持、倔強、固執的心神瞬間衝跨,血液沸騰、心情亢奮。慢慢從水池中站起,邁著自認為最優雅、最豪邁的腳步接近遠處靠近的赤裸美人,迎上她的芊手,吻上她那誘惑的紅唇、抱起她那禍國殃民的絕世胴體……

甜甜的、澀澀的、苦苦的、辣辣的、酸酸的等五味雜陳,讓楊曉東更加亢奮,更加興奮,也更加賣力的沉浸在他幻想的愛與欲的交流裏……

楊曉東將中間的液體,一瓶瓶灌下肚腹,仿佛他幻想的愛與欲的激情還在繼續,手不由伸向了另一邊的液體……

“啪!”

仿佛是幻想著愛與欲交流中的楊曉東不滿美人的溫柔、遲緩,衝擊的身體開始粗魯,他的粗魯驚醒了他的夢,也打碎了他的心。讓他從亢奮、激情中變得愕然、驚慌,看著手中半瓶的液體,不知道該不該喝下去……

“闖禍了!”

楊曉東聲音顫抖,看著幹幹淨淨的一個個見底的瓶子,不知道他喝的東西有沒有毒,有沒有不應該喝下去的液體。反正,他的心即驚恐,又驚慌,如同熬糊的粥,輕輕一攪,亂成了一鍋黑白相間的……

目光掠過所剩無幾的液體,楊曉東心如亂麻。龔真對它們的愛惜,讓他一陣擔心。看著不多的液體,他該向龔真怎麼交代?

“怎麼辦?”

楊曉東懊惱的拍著腦袋,暗罵自己貪婪、好色、忍受不住誘惑,怎麼會相信平白無故看到的幻象?怎麼相信有不勞而獲就得到的美女獻身?

內疚、自責、後悔、焦慮,折磨著楊曉東的身心,讓他深陷其中,不可收拾。

“跑吧!”

眼前的事情已經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楊曉東暗暗一咬牙,忍著離開父母的傷心,眷戀的看了一眼熟悉的地方。雖然他的智力早已是青年人的水平,但他的身體卻還是十一二歲的少年。對這個世界的不了解,讓他陷入迷茫。

不過,他已經沒有時間繼續再待在這裏的空隙了。龔真算到藥水時間用完就會到來,他現在隻能趁著龔真還沒有到來的間隙,趕快離開,跑的越遠越好,最好不要被龔真發現,一但被他發現,不知道又要忍受他什麼樣的怒火與折磨。

最後向自己家的方向看了一眼,楊曉東祈禱:“父親、母親,請原諒孩兒不告而別之罪。今天我闖的禍實在太大了,這個爛攤子隻能先委屈你們來收拾了,等我有機會,一定會回來的。”楊曉東躬身向父母一躬身,踏著再無留戀的腳步,急急忙忙向遠處茂密的森林方向跑……

隻是,他喝的各種各樣的液體太多了,但凡灌進肚子裏的開始在肚自裏進行著一次不同液體的融合發作。楊曉東臉色紅橙黃綠青澱紫七色顏色不時變幻,連他的腳步也虛浮無力,如一個酩酊大醉的酒鬼,向森林方向搖搖晃晃的渡步……

黑暗籠罩著大地,漆黑的夜晚,星月無光。

一處茂密的綠草地帶,靜靜地躺著一個人,他的臉上帶著迷醉、疑惑,仿佛陷入沉睡的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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