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徐默簫名言:把女人當男人使,把男人當畜生使,把畜生當妙妙使。
這便是他將拖拉機訓練成戰鬥機的秘訣,他從不外傳。今天心情不好,我才講。
樹下那對鴛鴦十分默契,聽到聲音同時回頭看。
我承認張宇的那首《都是月亮惹的禍》寫得很好,月色下的葉向遠溫柔俊俏,他從沒那樣看過我。他看我時,眼睛很亮很亮,仿佛天上所有的星星都聚集在他的眼。可是,卻從來沒有像看張韻這般溫柔似水的看過我,氤氳的眼如隔霧看花,隻望一眼便要沉醉其間。
四目相對,隻有靜默。
我隻覺呼吸有些困難,徐默簫拉過我的手,竟破天荒的勾唇微笑。“走了,不是說想嚐嚐西街的烤雞屁股嗎?再晚去可沒位置了。”
我怔怔看他,腦中閃出兩個大字:色誘。
徐默簫一笑,把日月星辰和四季百花都比了下去。
禍水,笑這麼傾城幹嘛?我有點把持不住,畢竟今晚月色正好。
好不容易醞釀的傷感又被徐默簫破壞,我懷疑日後會變成鐵石心腸,這一定他害的。吃著串在竹簽上的雞屁股,我頓覺人生圓滿。
月朗星稀,我同徐默簫踏著自個兒的影子往家的方向走去。想起他令人驚豔的那一笑,我歪頭對他說道:“師父,還是你長得好看些。”
燈光下我看不清他是否臉紅,隻覺他看我的眼忽然一亮,聲音很小:“比葉向遠好看麼?”
我嘔!女孩子愛美也就算了,怎麼連徐默簫也……
“師父,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我轉移了話題。
“妙妙,你為什麼要念理科?”徐默簫轉移話題更快。
選擇理科的理由,我曾無數次問過自己。小時候一直和葉向遠在一起,從幼兒園一直到中學,甚至以後的大學。葉向遠天資聰穎,遠不是我等愚昧之人能比。如果選擇文科,或許我還能有機會同他較量,可我不想離他那樣遠。
我曾有個夢想,在人多的地方建一個家。圍一圈竹籬笆,上麵爬滿薔薇花。種菜種草,養一隻土貓,在養一隻土狗。最最重要的是,家裏有爸爸,有我,還要有葉向遠……
不想離,卻終究參商永離。
我選擇沉默。
8
進入高三,我的熱情之火空前高漲,竟然連睡覺時間也燃燒了一半。父親的案子依舊棘手,涉及到某些紛爭。父親一直不願告訴我,可我也不是傻子。沒有人願意站在他這一邊,也許他很快就會成為某些紛爭下的亡魂。
好在父親可以住在家裏,雖然公司暫時不能運作,但可以多些休息時間,我覺著甚好。
為了彌補我在理科上的先天不足,徐默簫犧牲色相住到我家來。他本是轉校生,在這裏人生地不熟,搬家也搬得爽快。
《三十六計》不愧是中華國粹,“美人計”在我家發揮得淋漓盡致。一模時我竟然考了年紀第十名,這不僅讓同窗們側目,也把父親嚇呆了。歎:“孺子可教,朽木可雕,野百合也有春天!”
這,跟春天有何關係?齊嚴卿果然不是常人。
為了慶祝齊家這一重大曆史事件,徐默簫又一次喧賓奪主,請我們全家去五星級酒店吃香的喝辣的。
酒足飯飽後,徐默簫有些嚴肅的對父親說:“齊叔叔,我有個長輩在律師界還算有些名氣。”
父親的手輕顫,抬眼溫和的對他說:“謝謝你,好孩子,你還小不懂……如果有用的話,叔叔早已請了最有名的律師。”
“她叫顧輝歌。”
我和父親同時看向他,眼裏是赤裸裸的敬仰。
顧輝歌,生於本市,長於京城,國內最負盛名的律師。其實她的主業是服裝設計師,並一手創建自己的服裝王國,走向了國際。多麼有才華的一位女性啊,必須成為我的頭號偶像。這麼天才的女人,生得好,過得好,嫁得更好!她嫁給了紅色權貴,成為名副其實的將軍夫人。
要是請到她,父親的案子就有轉機了。我激動地拉著徐默簫的手,都忘記問他怎會有這麼厲害的親戚。
父親的臉色很複雜,有些興奮,又有些惋惜。
知道父親的事有轉機,我更加放下心來學習,恨不得每天有七十二個小時。離高考時間越近,我的心卻越平靜,絲毫不見慌亂和緊張。
這時候,我對大學的選擇又有了重新定位。以前成績老是墊底,總想著高中畢業就和葉向遠去國外念大學,所以對國內大學從沒有了解。可如今我的成績甚至可以考全國最好的大學,且……
再也沒有我想要終生不離不棄的人。
放學後我獨自一人回家,徐默簫被留下來幫助成績差的學生學習。這段時間因我進步神速,班主任也答應了我不用上晚自習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