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1 / 2)

新的一天在我輾轉反側的夢魘裏來到,原來大學這麼美好,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早上沒課,而且下午隻有一節。

我依舊早早的起床,不是說我的睡眠少,其實是這麼多年早已成了習慣,父親說這是好學生的習慣,可是看看木子她們三個那不知所措的睡姿我才發現父親這句話並不合理,依據是我來了這所大學,她們也來了。

古人說,一年之計在於晨。但令我遺憾的是他們沒說於晨應該幹些什麼,看來古人說話也是有缺陷的,對,他們也是人,隻要是人誰沒有缺陷呢!

東升的太陽或許早已升起,隻是它那耀人的光芒還沒有照到這座老城,或許還在老城的某個角落裏駐足。

清晨的空氣沁人肺腑,我依舊拿了父親在我十六歲時送的那本至今為止我奉為掌上明珠的書,紅樓夢。

我讀了它不敢說有千百遍,但說讀了十幾遍我是敢於指天立誓的,與它我有說不盡的愛恨情愁。

清翻幾頁,又看到了那玉虛幻境的假假真真,還有寶玉與那花襲人的一夜春宵,想來他們也是我這般年紀無幾,究竟是真,是假,抑或真作假時,假作真是,一縷峭風吹過,白茫茫的一片,大觀園中有誰?悼紅軒中有誰?

盡管如此,我既知那寶玉是假的,黛玉是假的……讀罷,卻不由自主的哀歎噓唏,可見有情明知是假的也會落下淚來,這應該說是人性的脆弱還是人性假作真時的善念。

花香襲人,蝶舞蜂蹈,那個跟隨在寶玉身邊受寵的丫鬟,與寶玉一夜風騷雲雨時可曾知道她已經在最美的時光裏失去了最珍貴的東西,是否想到在那個封建禮教荼毒人性自由的時代,她那在寶玉床上的風情,早已給她落下難以擺脫的罵名,我終是不知道她的一生是怎樣走過去的,所幸的是曹雪芹早早的死去,不然那最後的淒涼必然少不的襲人的襯托。

早晨的驕陽早已升起,我還未經細看,它的光芒穿過綠樹的縫隙赤裸裸的灑在我所在的草坪上,泛起金瑩瑩的一片,美麗極了。

自然是晴空萬裏,雲淡風輕,我輕輕的合上書,隻有在這時我才是個安靜嫻雅的女子,過往的風徐徐的吹動我的劉海,原來我也能夠這麼美,我看著自己的影子自歎自惜。

有句詩:月上柳梢頭,人約黃魂後。我回到宿舍,看到李佳她們還沒有起床突然腦海中浮現了這句詩,盡管看起來牛頭不對馬嘴,可是“驕陽淩空照,美人床上睡。”總看的有些相近了吧,當然後麵這句並不是名家的手筆,而是我從前一句杜撰出來的,可見一切事物是相互聯係的,隻有做不到的,沒有想不到的。

“起床。”我輕輕的拍了一下木子的屁股說。

“還早,”她扯過被子蓋在身上:“我再睡會。”

“還早,”我頃刻之間無語了,不曾想到睡眠竟有如此大的魔力,令她們這般愛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