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1 / 1)

大一的新生晚會比往年來的遲,不知道何故,我們等在秋風溫潤的九月,一股清風吹過,我們走在去參加晚會的路上,笑似絨花。

相逢隻是那麼一瞬間,愛恨情愁卻也在一瞬間襲來,似喜卻悲。

我們碰見了方凡,她高冷如霜,一人獨行,木子說可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輕聲細語,隻是讓她不要再講了。

父親曾說過,冰終融彙一溪清流,然而,我們與方凡卻從未有那冰彙清流的機會,青春的執拗並非如聖人所說那般易解。

方凡未對我們有過隻言片語,我們亦未對她三言兩語,匆匆見過,匆匆別離,如陌路人,來回不語。

身影,又是身影,遠處一霎而過,卻被古靜挽著,木子看見後說想必不是才華傾城,便也是美貌傾國,不然又怎麼會贏得古靜那顆不是人間煙火的心。

依依說我猜那男子才華與美貌並之,能得美人芳心者,此二不可缺一,李佳微微一笑,便是同意了依依的說法。

我卻如潮起潮落,在這座老城裏糾結不已,那背影是那麼的相似,我在夢裏多少次曾描繪過這個背影,此刻卻惆悵滿懷,又豈能是他呢!

易行發了短信來,說他已在禮堂裏占好座位,我指尖稍稍一動,便回複了,是。

我們到的時候,禮堂人聲鼎沸,我打電話問易行在哪?我向四周還掃,在中間的位置發現了他,便走了過去坐下,我坐在他的身旁,他臉色微羞,倒是格外迷人。

禮堂喧嘩未停,節目還有一段時間,望著台上學生會的成員還在擺弄道具,我問易行怎麼不見你的室友?

易行向右看看,卻手指在左邊的牆角說他們在那,我順他所指方向看去,笑著問他是不是一個失蹤了,因為我隻看見兩個,而我們的大學是四個人,男女都是。

易行笑了,他說:“你說初辰啊!他和古靜約會去了。”

“初辰?”我問。

易行笑了:“我忘了你不認識他,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們是高中同學,當然來這裏還算是老鄉。”

我點點頭,若有所懂,那麼古靜和易行口中的男子自然也可以說的通了。

“那古靜......”我問易行。

“初辰是為古靜來這裏的。”易行仍是笑著,眼神亮若星石:“他們在我們高中就認識,不過......”

“不過怎麼了?”易行沒有說下去,我追著問他:“快說說。”

“不過是古靜追的初辰,所以初辰來這了。”

我笑了,問易行說:“那麼你又為何來這裏啊?”

易行戲謔的說:“自然是為你啊!”

“切。”我假假的白了他一眼說:“別胡說,我可不認識你。”

“其實嘛!我不知道自己要學什麼,”易行笑著說:我看初辰來這所大學,就跟著來了。”

我笑了:“看來初辰對你影響真夠大的,大學你都是隨他,知道的人還罷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有啥呢!”

易行被我逗笑了,聲音很大,但對周圍沒有影響,因為禮堂裏一片學生哄笑聲。

“你說的初辰姓什麼啊!”我問易行:“不會姓初吧!”

“姓張,”易行說:“不過他現在不姓張,也不叫初辰了。”

人生的偶遇會在那一瞬間,錯過亦是,當我正要問易行所說的初辰換了什麼名字時,卻被台上出來的主持人打斷,因為主持人安靜了正個禮堂,節目要開始了。

當我再次見到顧青時我才知道,易行口中的初辰便是顧青,我啞口無語,原來開學時我易經錯過他了,所以老天責罰我要到十三周才能真正見他。

可悲的是十三周的開始,卻以最終的彼此“失散”而終,命運竟是這般捉弄於人。

我看著學校為迎接我們準備的精彩節目歡呼不已,動聽的歌聲如夜鶯般的沁人心神,美妙的舞蹈使我如醉如癡......單口的相聲笑的我死去活來。

天下自是沒有演不完的節目,晚會在十點零五分鍾時落下帷幕,我們在歡笑中一一離場。

那晚易行說我喜歡你,我說我也是,於是我們相戀了,對我來說那本是個值得懷念的日子,卻最終成了一切夢的起點。

“戀愛了?”我問自己。

“嗯。”我回答道。

我和易行走在回去的路上,他送我,我偶一抬頭,月如彎勾,殘缺不全,我卻未曾注意,被它外表的光暈迷住,便不清方向,隻因我從未抬起過頭,而月,卻陰晴圓缺,四時輪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