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真情,照亮世間的每個角落(3)(1 / 3)

我們常常感慨自己活得很苦,過得很累,因為我們的眼睛總是緊緊盯著上麵,盯著一些遙不可及,與心靈和生命的閑適無關緊要的東西。膀上的壓力,積蓄著讓家人生活得更好的力量。這些時刻對他們而言是或多或少的時刻,但是朋友選擇了讓心靈閑適的“多”,多學習、多輕鬆,放棄了讓名利增加的“少”,少爭名,少奪利;車夫選擇了讓身體輕鬆的“多”,多休息、多享受,淡化了讓收入上漲的“少”,少奔波、少悲觀。但是,正是這種源自真實心靈的多少換算,滿足了他們從從容容的追求,平平淡淡的幸福。

總有一個角落屬於我們,用來安放疲憊忙碌的心靈以及追求進步的力量。

總有一些時刻屬於我們,用來換算觸手可及的幸福以及儲存生命的閑適。

可是這些全被我們向上的眼光忽略了,被我們複雜的頭腦放棄了。

苦孩子

◆文/王國華

這是在酒桌上,一個朋友給我們講的一個故事:

“我鄰居家的小朋跟我同歲。他家裏特別窮,常常吃了上頓沒下頓。但小朋的父母都是要強的人,在那個特定的時代不可能有其他途徑去掙錢,他們就千方百計地節儉下一點給自己的孩子。他們給小朋立了條原則: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東西。還不起人家的情,幹脆就不欠別人的情。

“記得那年我14歲,有一天我媽媽買回幾個橘子。在路上碰到小朋,就拿出兩個來給小朋,小朋說什麼也不要。我媽說,你這孩子,你王姨又不是別人,回家你媽不會說你的。於是小朋猶猶豫豫地接了過去。我媽剛一轉身,小朋狼吞虎咽地就把兩個橘子吃下了肚。回到家,小朋對他媽媽說,媽,剛才王姨給了我兩個圓圓的東西,怎麼……看著挺好,怎麼吃著不太好吃呢?他媽媽問,你吃的是什麼?小朋說,好像是叫橘子,皮太澀。小朋媽一下子淚就落下來了——你怎麼連皮都吃了?橘子是不能吃皮的啊!然後又埋怨孩子:我不是告訴你別要人家給的東西嗎?你怎麼這麼不聽話!

“小朋哇哇地哭了。從那以後,小朋真的就從沒有接受過任何人的贈品,現在見了麵,連我們的煙都不抽。

“小朋去年從清華大學畢業了,留在了北京,每月給他媽寄回二百塊錢來。”

朋友的故事講完,大家沉默了,好久都沒說話。

這讓我想起另一件事。有一天,我與女友一起在她所在的那所大學食堂裏吃飯。女友指著旁邊一個穿得很簡樸的學生悄悄對我說:“那個男孩兒每次都要半份菜,專門揀最便宜的買。我注意過很長時間了,他總是最後一個來打飯,因為這時都是剩菜,大師傅給盛得多。”

我瞅了一眼那個男孩兒,見他坐在那兒默默地吃著飯,臉上是一副很沉穩的表情。那種沉穩讓人感到震顫。要知道,那決不是痛苦,也不是滿足,而是一種介於兩者之間的,無聲的隱忍。

在我們這個喧囂的世界中,一些這樣的苦孩子,沉澱在海底不聲不響地生長著,他們並不為人所注意。應該說,這個年代裏的誘惑太多了,他們可選擇的方式其實也有很多很多。但難能可貴的是,他們隻選擇了並一直堅持著這種最原始方式,而沒有誤入歧途。所以那些頗有優越感的人們一定得防著他們,總有一天,他會把你遠遠地拋在後麵。

我們無權選擇自己的出生,但有權選擇自己“苦孩子”的生活,把苦難當做一種財富,當成一種向上的動力。

打動我的心

◆文/張麗鈞

她鋼琴彈得不錯,在這家酒吧做著兼職,一來是為稻糧謀,二來也是受朋友之托。每晚,她應客人之邀演奏流行的曲目,在大家稀稀落落的掌聲中打發時間。

打烊的時刻臨近了,客人們紛紛退去,服務生開始打著嗬欠收拾杯碟。大廳裏一片玻璃器皿輕撞的聲音。她掃視一眼大廳,發現整個大廳僅剩坐得距離她最近的一位先生。他舉著半杯紅酒,飲得從容,似乎忘了離開,服務生也沒有攆他的意思。

她梳理一下情緒,開始在玻璃器皿撞擊的輕響中為自己彈奏深愛的肖邦夜曲。沒有客人點這樣的曲子。隻有在人潮退去之後,她獨自把這支曲子送進自己的耳鼓,讓耳朵在整晚的辛勞之後被這仙樂輕輕愛撫。

當她彈奏完畢,起身欲要離開時,那位先生朝服務生打了個手勢,結了賬。

幾乎每天都要上演同樣的節目——那位先生一定要聽她演奏完肖邦夜曲後離開。

終於有一天,在她演奏完深愛的曲子之後,那位先生走到她麵前,說:“我可以為你彈一曲嗎——女士?”她無比驚訝地望向他,卻無法拒絕這突兀又動人的要求。“當然,”她說,“請吧。”這樣說著,她離開了琴凳。

大廳裏玻璃器皿的輕撞聲並沒有因此停下。

那位先生坐在鋼琴前,開始彈奏她深愛的那支曲子。雖說他的彈奏技藝遠非爐火純青,但他彈得十分投入,十分傾情。一曲終了,她由衷地鼓掌,並盛情地將樂譜遞給他,邀他再彈一曲。但是,他推辭了,說:“我不識樂譜,隻是我每天看你彈奏,熟記了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