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藍的病到底是瞞不住,聶家二老很快就知道了,他們不放心本來讓他們搬過去和他們一起住,說好有個照應。但聶藍死活不願意,紀纖如知道他是怕父母看著他的樣子心疼。其實聶藍想得也有道理,每次聶母一見聶藍就忍不住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兒子堅持後來二老也沒強求,隻是偶爾來看看他們。
在冬日難得見這樣的好天氣,陽光暖暖和煦。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紀纖如就想著準備給Haso洗個澡,自從她跟聶藍結婚後,她就把Haso接了過來。在院子裏放好了熱水就要把Haso抱進去,哪知自己是個孕婦怎麼也抱不動,Haso在一旁呆呆的張著嘴巴,水汪汪的大眼睛閃吧閃吧的像是在責怪主人沒用。
惱怒間一雙手很輕鬆的就把Haso包進盆裏,聶藍看著一旁氣喘籲籲的紀纖如,不禁好笑。紀纖如癟癟嘴沒好氣的說:“笑什麼笑,你知道人家不方便嘛,還笑。”
聶藍用手捋了捋她散落在臉龐的頭發,他說:“不方便怎麼不叫我。”
紀纖如朝房裏指了指,“那你去把沙發上Haso的毛巾給我。”
聶藍起身抬起手敬了個禮:“是,親愛的聶太太。”就跑了進去。紀纖如在身後抿嘴偷笑。
“小纖,你手機響。”聶藍從木窗探頭出來,“要不要我給你拿過來。”
“誰啊?”
“不知道,一個陌生號碼。”
紀纖如平時不愛交往朋友也很少,估計又是什麼推銷電話,她說:“你接一下吧,就說我現在沒空。”
聶藍接了電話:“喂?請問哪位?”
“喂,你好我是紀纖如的朋友,請問她在嗎?”那邊傳來一個磁性的男聲。
紀纖如什麼時候多了男性朋友他怎麼不知道,聶藍頓了頓才說:“哦,她現在在忙,說一會兒再給你回電話。”
“哦,那麻煩你了,再見。”那邊禮貌的掛了電話。
聶藍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直到紀纖如催促他他才放下電話拿著毛巾走過來。
“怎麼了?誰打電話給我?”紀纖如接過毛巾邊擦便問。
“不知道,是個男人他說是你的朋友。”
“朋友?還是男性朋友?打錯了吧。”紀纖如不禁張大嘴巴,皺皺眉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聶藍也很好奇:“可他知道你叫紀纖如,真有那麼巧?”頓頓又說:“我給他說一會兒你會給他回電話。”
紀纖如點點頭,讓聶藍把Haso抱進屋去吹幹。
紀纖如回到屋子裏,拿起電話按了回撥:“喂,請問剛才是你打電話找我嗎?”
“纖如,是我。”短短四個字,紀纖如就啞住了,她嚕嚕嘴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那邊說:“纖如,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頓飯。”
“我….我沒空。”
“那明天吧。”
“明天我老公要陪我去產檢,也沒空。”她急忙說。
那邊很堅持:“那後天呢?”
紀纖如無奈小聲的喚了聲:“宇琛。”
“纖如,我就是想見見你,就想見見你。”那邊的聲音有些哀求。
紀纖如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同意了。
紀纖如走進一家店麵,沈宇琛見她走進來起身很紳士地給她拉開座位扶著她坐下,給她掛好大衣和手袋。桌上有一小盆豆腐腦,沈宇琛給她盛了一碗,他說:“我記得你最喜歡這裏的豆腐腦。”
紀纖如這才四周看看,以前這家豆腐腦隻是路邊攤還沒有店麵呢,她舀了一勺放進嘴裏。沈宇琛給了她一張折疊成正方形的紙巾,她吃東西的時候手總是愛捏著那樣的紙巾,她道了謝接過紙巾。
“怎麼樣?好吃嗎?”沈宇琛關切的問,他的聲音總是那樣溫柔那樣充滿了寵溺。
紀纖如微微點點頭,她隻是低著頭喝豆腐腦,她不敢說話她怕她一說話鼻子就會酸,眼淚就會忍不住往下落。這麼多年,他終於回來了,可是她卻已經嫁為人妻快為人母了,命運可真會開玩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