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堂主舵主一起到了大殿內。楚天瑤居中而坐。四大堂主分坐兩邊,八大舵主坐下首。
一個張姓舵主立起身來向楚天瑤道:“啟稟幫主,我們城南分舵的兄弟最近和飛刀會有些衝突,城南分舵的兄弟死了五個。”他話聲剛落,幾個舵主已嚷了起來,“豈有此理,該不舉來了飛刀會。”他媽的,居然敢太歲頭上動土。兄弟們忍不住這口氣,該給死去的弟兄報仇雪恨。”楚天瑤道:“那飛刀會有無傷亡?張舵主得意道:“他們死了十二個傷兩個。”楚天瑤道:“原來如此,那麼就樣樣算了,張舵主你拿的拜貼去平息了這件事。”張舵主還待再說什麼,楚天瑤又接著道:“我們天龍幫是江湖的名門大派,不能讓別人小瞧了我們的氣度。”張舵主垂首道:“是。”
這時一個待者端上了茶水。楚天瑤招呼眾人喝茶,突然一個分舵舵主大叫一聲:“水裏有毒。”話音剛落隻見他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原來他極感口渴最先搶了茶水喝。若非如此天龍幫諸首腦個個難逃此劫。隻聽一陣“砰啪”之聲不絕,眾人臉上已齊齊變色,杯子摔落了一地。好在眾人都是剛端起茶水誰也沒喝到口中。司徒嘯彎腰探那分舵主的鼻息,搖頭道:“想不到這毒藥如此利害,他已死了。”
天龍幫總堂內居然有人能下毒,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因此人人都覺得心中發寒。範奕飛將那倒茶的待者拉出,怒喝道:“說,是什麼人下的毒?”那待者驚慌失措擺著手聲音都已發顫道:“不,不是我。”司徒嘯道:“範兄你放他去吧,他若知道茶水中有毒,也不敢送給我們喝了。”範奕飛想了想覺得也對道:“那麼你說是什麼人下的毒?”司徒嘯冷冷道:“天龍幫總堂戒備極嚴,外人根本不可能下得了毒,下毒的人定是天龍幫內部之人。
眾人驚疑還定,互相猜測,這件事太過於詭異了。金木堂堂主崔伯良道:“莫非是飛刀會買通我們的內部的人幹的?”楚天瑤麵色很冷靜道:“飛刀會絕沒這個膽子。”這時一個舵主押了一個廚子來到眾人麵前道:“適才我見這人鬼鬼祟祟地想逃,所以就抓他來見幫主。”
楚天瑤厲聲向那廚子道:“張廚子,我待你不薄,你告訴我毒是不是你下的?”
那廚子點頭道:“毒是小人下的,小人該死愧對幫主的大恩大德,幫主殺了小人吧。”
楚天瑤道:“你雖有機會下毒但未必有這個膽子,想必是受了什麼人的嗦使。你說出來我可以不殺你。”張廚仍一副大義淩然的樣子道:“沒有人嗦使,毒是我下的,幫主給我個痛快,讓我抹了脖子算了。”
金木堂堂主崔伯良冷冷道:“想死可沒那麼容易,我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直到你說出主使之人為止。”楚天瑤也道:“張廚子,我知道你有妻有子,莫非是有人以他們要挾於你?否則你絕不會對我不忠。你把那人說出來,我一定保證你妻子和兒子的安全。”
張廚子忽熱淚盈眶,看來楚天瑤所料不假。張廚子在這樣的軟硬兼施下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來回踱步,躊躇良久似下了極大決心道:“幫主你所料不錯,是範奕飛範堂主捉了我的妻小讓我下的毒。”範奕飛霍地立起身來,大怒道:“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要……要你這麼做了?”他怒極之下幾乎氣得發暈,話也說的不那麼流利了。
楚天瑤道:“凡事都要講個證據,範奕飛是我親外甥,他為什麼要毒死我?”範奕飛一喜道:“舅父你的話對極了。”
張廚子道:“他說幫主這麼老了,若不早些下手幫主之位遲早便會傳給外人了。”這一句話說出口,人人眉頭都是一皺。範奕飛氣極立時拔出了寶劍便要殺這張廚子。他有一次喝醉了酒,的確說過張廚子轉述的好句話,但並沒有若不早些下手這一句,本來這句話他是有口無心隨口說說而已,就連楚天瑤也未放在心上。外甥和女婿之間不和,他也是早有耳聞。但同樣的話加上一句若不早些下手意思可就全變了。就連楚天瑤也有疑心喝道:“範奕飛你在我麵前也敢殺人?是不是想滅口?”
範奕飛登時醒悟,吃驚之下忙拋了劍道:“侄兒不敢,舅父你不會想信這廝的鬼話吧?侄兒是被他冤枉的。”
司徒嘯冷笑道:“沒有作賊,何必心虛?”
楚天瑤怒極之下,忽覺腹中又是一陣鑽心的痛楚他掏出瓷瓶吃了一丸“玉蟾丸”。他決計不相信範奕飛會去害自己,但若放了他眾人肯定不服。因此他道:“先將範堂主押在牢裏,我自會慢慢查清楚的。”此時他內疾突發,實無法顧及這麼多事情。眾堂主舵主不歡而散。
眾人走後,兩名幫眾要抬那死去舵主的屍體,司徒嘯擺手道:“你們出去吧,我來處理。”
人都走之後,司徒嘯忽笑著道:“你起來吧,不會再有人來了。”這裏是總堂重地,除了幫主一般人不在幫主召見再不會回到這裏。這時那本已死了的分舵舵主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司徒嘯笑著道:“你做的很好,他們誰也不會想到茶裏本是無毒的。”那舵主笑道:“堂主的計劃果然是天衣無縫。其實任何人都不可能在天龍故障叫舵內下毒,但卻可以演戲。”司徒嘯端了一杯茶一飲而盡笑道:“你一倒下我便料定他們不敢再碰這些茶水,我也算準了我探你鼻息之後別人不會再這麼做,也算準了張廚子不敢將真話說出來。但千算萬算還是算錯了一件事。”分舵舵主道:“什麼事?”司徒嘯道:“楚老頭人雖老了卻並不糊塗,居然算出張廚子的妻小被人要挾。那時我可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好在這廚子夠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