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到了。”林嬌喊了起來。
青灰色的城牆,比現代的洛城要古香古色的多。幾名將士守在門口,目光緊盯著進城的每個人,遇見可疑的,還要盤問幾句。
“現在,朝廷動蕩不安。一會要問起來,你們就說是我的親戚。千萬別亂說話啊!”何伯看著周遠和林嬌。
周遠看了看林嬌,兩人點了點頭。
果然,馬車走到城口的時候被兩名士兵攔住了。其中一名士兵撩起幔布,看見周遠和林嬌,他愣住了。
“我們……”
周遠話沒說完,那個士兵卻慌忙把幔布放了下來。
然後,車子向城內駛去。
“他們,怎麼這麼爽快啊!”周遠下了車,有些疑惑地問道。
林嬌也是一臉迷茫。
“因為,你們的穿著。”何伯笑了笑說。
“穿著?”周遠更加迷惑了。
“我告訴他們,你們是牛大人請來的關外政客。”何伯笑著,把馬車拉到了一邊。
“關外政客?我可是,標準的洛陽人啊!”周遠話剛說完,就後悔了。
何伯回頭望了一眼說,“你說什麼?你是洛陽人?”
“我的意思是,以後會是。”周遠吐了吐舌頭。
“你們這些關外人啊!就像我跟你說的,洛陽城是天子腳下,說錯一句話,都可能掉腦袋的。你們要去福家酒樓,得等到晚上。”
“晚上?為什麼啊!”林嬌看了看周遠。
“因為,福將軍,隻有在晚上才能夜宴群雄啊!”何伯大聲笑道。
林嬌沒有說話,她摸了摸口袋,那條腰帶還在。
那條腰帶,是金鏤纏腰帶。是當年曹植的嫂子甄皇後留給他的唯一一件禮物。後來,曹植死後,他身邊的術士張民風把金鏤纏腰帶和一麵上古神鏡一起放到了曹植的墓裏。
林嬌以前在一網上見過一篇文章,對這兩件東西的描述,上麵說,張民風之所以這樣做。其實,是曹植事先交代他的。那條金鏤纏腰帶上,聚滿了甄皇後對曹植的深情濃意。所以,通過上古神鏡,便可以讓時空瞬轉。一些不能相見的人,再次相見。
當時,林嬌覺得,那簡直就是道學術士的空想。可是,她見到金鏤纏腰帶的第一眼,她便對自己的絕對論,徹底改觀了。
她要拿著這條金鏤纏腰帶,找到上古神鏡,回到自己的時代。隻是,上古神鏡,又在哪裏呢?
將士們衝進來的時候,他推開了一臉淚水的皇後。
“你,你們在做什麼?”皇上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皇後一臉委屈地跪到了地上,欲語淚先流。
“曹植,你這個畜生。你,你對她做什麼了?”皇上生氣的罵道。
他不語,望著遠處。
這種場麵,他見過多少次,已經不記得了。曾經,眼前的皇上指著自己說:“朕命你,在七步內作出一首詩來。如若不然,朕就處你大法。”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七步,隻一步,他便作出了一首詩。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為汁。萁在釜下然,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在場的文武百官震了,龍椅上的皇上震了,黃泉下的父親震了。
如今,這種感覺又來了。隻是,他知道,縱然一步成詩,也終是無法平息皇上心底的怒火。
“來人,給我抓起來。”皇上龍顏大怒,揮手說道。
他拂了拂衣袖,跪到地上,長聲喊道,“謝主龍恩。”
白色的幔布在夜風中搖曳,上麵有四個殘缺大字,福家酒樓。
推開門的那一瞬間,周遠有些猶豫。不過,這種猶豫很快便被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愕然與驚訝。
福家客棧裏麵竟然,燈火連天。
鬧鬼的宅子,本不該有人,可是,此刻裏麵卻是人聲鼎沸。
喝酒,劃拳,高聲說笑。
周遠剛想回身,卻看見何伯推著林嬌走了過來。林嬌的脖子上,放著一把尖刀。
院子裏的人瞬間安靜下來,無數雙眼睛聚到了周遠身上。
“何老大。”
“何老大。”
“何老大。”
院子裏的人喊了起來,一聲蓋過一聲。
何老大是誰?此刻,周遠和林嬌都知道了。
他們暈倒的地方,緊愛著古山。怎麼可能,有人忽然經過。又忽然,好心的帶他們來到洛陽城,再來到他們想來的福家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