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養病(1 / 1)

城東小樹林。

兩個黑影一前一後站在一槐樹下,前者背對、仰望星空,後者恭敬低頭。

“主子,她醒了。”清冷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

“那就好。”像隔了一個世紀,就等出來這三個字。

“她把金鑲玉的闔家團圓手鐲送給了暖兒。”

“暖兒?”聽不出是疑問多一些,還是生氣多一些。真實存在的壓迫感,讓人心生懼意。

“上官雲初的女兒,說是見麵禮。”似乎有一些些惡作劇的快感。

“嗯。”冷的像冰一樣,不敢靠近。

“主子,不生氣?”聽不出喜怒哀樂的話語,卻多了幾分小心。

“嗯。”吝嗇地隻能給這一個字。可這一個字,就透漏了心思。

“但是上官家沒同意,還是堅持留給她。”有些冒著風險,背後滲出汗來。

前者轉過頭來,銳利地看著後者。“那你為何還要告訴我?”一股殺氣。

“因為她也是我主子。”畢恭畢敬,說得理所當然,有大義凜然不畏艱險的氣概。

“保護好她。”有他在,放心。

“是。”

隨後,黑影先後消失。

——

五天了,我每天都盼著睜開眼就能看到我采光極好的臥室的雪白的牆,然後再坐一坐可衝水的馬桶,用牙刷牙膏刷一刷牙,上網看一看當天的新聞,最好還能吃一吃肯德基的早餐。

現在可好,我天天睜開眼睛就是這“古色古香”的臥室,晚上都快暗的像鬼屋,幸好靜好可以陪我,否則我早晚就會被嚇死。

“小姐,喝藥吧。”

又是這難喝的中藥,苦的難以下咽,而且還有怪味道,真是讓人作嘔。

“我可不可以不喝藥啊?!”我完全不顧主子丫頭的身份,趴在床邊懇求道。

“那怎麼行?不喝藥病怎麼會好呢?”靜好每天都這麼好性子地重複這個道理很多遍。

“可是很難喝啊!”我受了好大的委屈,怎麼沒人同情我?!

“沒事,我給小姐帶來了蜜餞。我親手做的,剛剛偷嚐了一個,甜得很。”小丫頭獻寶似的端到我麵前。

我剛要伸手去拿,靜好躲得倒快,整盤蜜餞都拿走。“喝了藥,才可以吃。”

“可我又不知道好不好吃。不好吃,誰喝藥?”我把嘴撅得好高,扭過頭不理她。

靜好沒見過這麼不聽話的“孩子”,但也沒什麼辦法,猶豫著還是隻給了一個讓我嚐嚐。

蜜餞好甜,這次喝藥相當順利,自然一盤子都進了我的胃。

晴空萬裏的下午,雖然身體虛弱地還是不能久站,但我還是堅持下床在門廳裏坐坐。靜好找來了“我”原來的書,無非是《女誡》一類的,實在沒什麼意思。看著看著,思緒就不知飄了哪裏。

現在是雍悠十八年,皇上壽宴那天晚上,我去了寶親王府,不知為何,自殺。連夜被送回上官府,雖然上官大人痛罵了寶親王,他也挨了上官雲現幾拳,最後也奏稟皇上將寶親王治罪,可怎麼說寶親王也是皇親國戚,小懲大誡一番,自然是雷聲大雨點小的不了了之。上官府無一人不傷心難過,畢竟人死不能複生,而且也不知道內情,不好再抓著不放。沒想到第二日我的靈柩內有了聲響,在場的人還以為詐屍,被嚇走了大半。沒想到,我真的活了。

那是因為,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