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們去會會這位先生。”我內心沉重,卻不得不假裝輕鬆地說著。
我似腳有千斤重,踏出了寢殿的門,就看見止共急急地進了偏院,他似在雪中走了很久,頭發上的雪已融化,又落了一些,麵色焦慮又有疲憊。
止共也看見了我,他長籲了一口氣,“小姐回來了就好。”他如釋重負地說道。
“你去找我了?”我看著別人為我擔心,抱歉地問。
“恩。”止共認真地點頭。
我換上抱歉的笑,“沒有下次了,下次一定帶上你。”我甚至有些祈求地看著他。
“止共不敢。”他低頭謙卑地回答。
我們還是有不可跨越的鴻溝,我有些喪氣地想。算了,這些問題以後可以慢慢地解決,先見見那個男先生要緊。
我邁步進了正廳,就看見一個一米八幾的背影,挺拔又無戾氣,肩寬腰窄,書生長衫,看著好生秀氣。我有些期待他的麵容。
他聽見了我的腳步聲,愕然回頭。不錯,沒讓我失望。
他皮膚白皙,濃眉大眼,雙目有神,又麵中含笑,不錯,是個暖男。
“您可是上官先生?”他上前一步,輕聲詢問。嗯~聲音也好聽。
“小女正是上官雲錦。”說著端正一禮。他也一揖算是回禮。
“不知先生怎麼稱呼?”
“在下慕熠懸,字子軒。”
“慕熠懸,恩,好名字。思念如月,夜空高懸,又星光熠熠,好意境。”我略一沉思,隨口胡謅起來。
抬頭看他已是滿臉詫異,“抱歉,我隨口瞎說,說得不好,不要掛心。”我有些擔心地道歉。
他自知失態,搖頭笑語:“先生多心了,隻是沒想到竟有人能繪出我名字的意境,先生果真博學。”
我一丈二和尚,這都可以蒙對?
“子軒請坐。”我坐在主座,他坐在我右手下。
婢女上茶,我輕吹茶香,啄了一口。
“不知子軒為何願意來女子私塾作先生呢?”我“無意”地問。
“我本也是不願,可皇命難為,轉念一想,教女子與教男子又有什麼不同呢。”他說完了然一下,低頭喝茶。
“自古女子一直是男子的附屬品,讀書認字也是貪念,又怎可妄想進入學堂有先生明示?可我朝已命我開班授課,我就必然把此事做大做好。”我站在窗口看著外麵雪花簌簌,鳥兒歸巢,不再晃神,回首堅定。“慕先生,可願與我一同努力?”
他放下茶杯,起身一臉認真誠懇,道:“在我進上官府之前,還一直猶豫不決,可當我看了這一幅《寒岩深壑圖》之後,我想上官先生的才學已經征服了我。”
我來到圖下,與他一同昂首讀詩:“杳杳寒山道,落落冷澗濱。啾啾常有鳥,寂寂更無人。淅淅風吹麵,紛紛雪積身。朝朝不見日,歲歲不知春。”
“先生最愛哪句?”我依然看著畫,問道。
“朝朝不見日,歲歲不知春。我最愛上官先生超然物外的冷淡心情。”說完他含笑看我。
“既來之,則安之的道理誰都懂,可又有幾人可以做到隻顧好眼前,不空憂未來?我隻是盡量做好古語的訓示而已。”我願意與別人分享心情,似乎,他懂我。
“難得上官先生如此灑脫超然,慕某佩服,佩服。”他認真說著,然後低頭一揖。
“不敢當,我隻是想要把懂得的道理都可以做到做好而已。”我有些害羞地解釋。
“這不正如女子私塾?我們已經不去承認‘女子無才便是德’,那就去傳授女子知識道理,我們想要女子推開府門看到外麵精彩,那就帶領她們去承受世俗偏見,我們希望女子可以自食其力,那就教之以法,授之以能。”他說得頭頭是道,每一字一句都說到了我的心裏。
“慕先生,太棒了,你說的真是我想的。”我拍手叫好。
“那上官先生可接受我慕某進入女子私塾任教?”他真誠地看我。
“當然,既然先生與我誌同道合,那我們就把女子學堂辦大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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