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桃源東路,著名跨國集團邰氏的實際控製人邰江友他們家的大別墅就坐落這裏。然而在剛才,就在剛才,一位穿著淡紫色連衣裙的女孩,卻從他們家瘋狂的衝出來被一輛黑色跑車撞飛。那不是別人,而是他們家一個月前剛剛娶進門的大兒媳白玫梅。而在幾十米遠的地方一個騎摩托車的男人目睹了這一切。他像傻了一樣呆坐在上麵,幾分鍾後才瘋了似的連滾帶爬的奔向女孩,跪著抱起血泊中的女孩拚命的搖晃著:“玫梅!玫梅!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你別嚇我!我說過要帶你走的,然而我們就結婚的,我們還要生孩子啊!你別我再說話不算話啊!”女孩被他搖晃得總算有了點反應。隻見她漂亮的大眼睛睜開,微弱而艱難的蠕動著嘴唇,想要說話,但卻聽不清。他忙將耳朵貼近。“林業哥……哥,我……可能不……不行了。”“不,不會的,玫梅你不會的,你別胡思亂想,咱們這就去醫院,啊!”他說著就要抱起女孩。但女孩卻持意說:“哥,你聽我……說……完……好嗎?我把我哥……哥把托……托付給你……你。”“玫梅你別瞎說,你不會有事的,你想想你爸媽,要是你不在了,他們該怎麼辦?還有他,他要是知道這種結果,你想他會怎麼樣?你想過沒有?而且我……我林業是不能托付的,你爸媽以前把你托付我,可你現在……。你讓我怎麼向他們交代啊?!啊哈哈……!”他終於控製不住的仰天悲嚎起來,……。女孩在他懷裏漸漸閉上了眼睛,氣息也漸漸微弱,她用僅存的氣息把思緒倒回到了兩年前,時間也倒流了那時。
我們家
一
本姑娘名叫白玫梅,年芳二十,春青浪漫,美麗可愛乃少男殺手,隻可惜那些高富帥、富二代們都在大都市呆著,沒人發現小縣城裏我這朵美女奇葩呀!哎,遺憾啊。
就在今年那個已過去的夏天本人結束了學生時代,可已將近半年了仍待業在家,也是啃老族中的一員吧?雖然本姑娘在家啃老,但我們家在小縣城裏也隻能算個小康之家,可父母為給我挑個體麵、穩定、有保障的好工作,當然需要財力和人脈的,父母就我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當然是豁出去了,這半年來也不知帶著我請了多少人吃飯,送了多少紅包,就希望把我弄到那政府機關幼兒園去,但就是進不去,不知道是不是那機關幼兒園畢竟也屬於機關單位要正式的幼師畢業生,還是父親在縣城裏隻是個養家糊口的小商人?雖然四處活動、托關係,也舍得花錢,但你仍不是領導幹部,所以飯他們吃了,紅包也照收不誤,但這事卻始終沒有角落。對於父母的做法我沒有讚成也沒有反對,隻是默認,因為我從小就是那種自己沒有任何想法和自主,任由父母安排的人,當然我也沒有反正的權力,從小到大好像都沒有,所以久而久之我幾乎已經喪失了這種能力,也懶得去想、去說,反正不會聽我的,那就一切聽從父母的安排,就連上不上大學、參不參加高考我都無法堅持的自己的意見,我軟弱的妥協了父母的安排,高中畢業後放棄高考而出了三萬塊錢的讚助進了那些隻有考不上或不願考大學的非官即富子女們為了混日子才進的三流學校裏的幼教班,就是想畢業後能進機關幼兒園,可不知是什麼原因,到了那裏卻隻讓我進培訓班,培訓班隻發一個結業證,連幼師證都不發。父母原想等結業後再“多多燒香”就能夠進去了,可沒想到活動了大半年依然沒有什麼進展。父母這樣做我不知道是對還是不對,總之他們就是想我讓在他們的羽翼下順風順水、平平淡淡、快快樂樂的過一生,因為他們過分害怕的失去我,同如當年的哥哥那樣。
對於這個哥哥我知道的並不多,父母也從不說起,可能是因為那是永遠無法痊愈的傷口,每每想起都是在滴血啊。從親友那裏我才依稀的知道,在我出生前父母還有一個可愛的兒子,叫白楊。在一歲時由奶奶看著卻被人販子騙走了,為此媽媽曾一度精神分裂和錯亂,看見別人家的孩子就要搶回家來,大聲嚷嚷著是她的,而最嚴重時甚至把豬食端上桌要當飯吃,卻把飯端到豬圈裏。據說這樣斷斷續續持續了兩三年,弄得一家人是家不成家,人不成人了,直到有了我才慢慢的病愈,沒再複發,但母親始終沒有原諒奶奶,直到她十年前去世都沒有原諒,也沒有去看過她,甚至連她的葬禮媽媽都沒有去參加。因此自從我出生那一刻起到現在整整二十年,我就這樣一直被父母拴在褲腰帶上,幾乎寸步不離的保護著、嗬護著,所以在我五六歲要上學時,家離教學點有一兩公裏的路程,家裏又有繁重的農活要幹並不能天天來陪讀時,他們決定賣掉鄉下新蓋的房子來縣城生活。於是媽媽就在學校門口開了間小賣部,爸爸則在縣城各個工地上打工。最初的那幾年,我們一家三口就生活在那間不足二十平方米的小賣部裏,生活用品和要賣的商品幾乎占據了整間房間,連三個人坐著吃飯地方都騰不出來,不過父母這個決定相當明智的,雖然初來的那幾年,由於什麼都不懂,再加上為人老實厚道,基本上沒掙到什麼錢,甚至爸爸還因為最初的沒經驗承包建築工程而交了幾筆“學費”,好在人總是不斷的在學習中,父母也學得精明和有手腕一些了,這才有了今天的小康生活。
重逢
二
今天是臘月初十。今年的春節來的比較早一些,所以今年的冬天還沒有下過雪,不過看今天的天氣怎麼有點不太對勁呢,是不是有雪下了哪?其實我並不是十分喜歡下雪,隻覺得冬天若不下雪就失去了冬天的氣息和感覺,下了就完成了季節所交給它的任務似的。
我站在陽台上望著天空發呆,任憑冷風把頭發吹亂。
“玫梅,這麼冷的天,你站在那風口上做什麼?著涼了可怎麼辦啦?快回房去。”媽媽從她的小超市裏回來,在樓下看見我在那兒發呆就開始心疼和緊張起來。
我隻是無力的“哦”了一聲就回去了,直徑回自己的房間裏。
幾個分鍾後,到家的媽媽在客廳裏對我說:“玫梅,準備一下,今天你爸托人,請了國稅局的領導和他們的園長吃飯,你過去打個招呼,就穿前天買的水紅外套啊。這一天沒上班,咱們就得努力一天哪。”
見我沒什麼動靜,媽媽提高了嗓門:“玫梅,你聽到了嗎?”
“知道了。”說完我也來到了客廳。“媽媽,我說你們這樣有用嗎?這都請了N次……。”
“什麼N次?”“就是多少次的意思,這是現在的網絡語言。”“我說我怎麼聽不懂,原來是現在這些新鮮玩意兒呀。看來我們真的是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