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我們家(2 / 3)

“您不老,隻是現在變化太快,我都趕不上,難道您說我也老了嗎?嘻嘻……。”媽媽也笑了。說:“死丫頭,你老了,那還不趕緊找個男朋友結婚。”

“哎呀,媽媽!”我撒嬌道。

“怎麼樣,求饒了吧?你媽我是誰呀!”

“佩服佩服,小女子我甘拜下風。”說著我拱手抱拳以示敬意。

“還不快去梳頭換衣服,你爸還等著呢。”

“說真的,媽媽,你們這樣真的有必要嗎?這都請了多少次了,有哪家機關幼兒園願意接收一個沒有正式資職的人進去?現在安全事故又這麼多,誰能冒這個險哪?你們還不如放手,讓我自己去闖一闖,或許你女兒也並非等閑之輩啊。最主要是浪費錢,我知道咱家也沒有多少閑錢,何況錢不是萬能的。”

“但沒錢也是萬萬不能的,現在辦什麼事都靠錢,我們就你這麼一個寶貝疙瘩,而工作又是一輩子的事,所以無論花多少錢都應該是值得的。”

聽了這些我真叫“無語”!起身走了。媽媽似乎看出我的無語,說:“你幹什麼去?”

“你不是讓我去換衣服嗎?”我不耐煩的回答。“再穿件毛衣放裏麵,外麵冷。”

一會兒我穿戴一新出來,當然除了下麵的牛仔褲沒換。頭上戴著兩個發夾,身上穿著水紅呢大衣,脖子上戴一條薄圍巾,腳上也是剛買沒穿幾次的長靴。

媽媽看著眼裏滿是心喜和慰藉,還過來幫我整理了衣領和圍巾,之後又仔細的將我打量了一遍,說:“好了,去吧。記住路上千萬擔心車子,千萬走路最邊上,過馬路時千萬走斑馬線啊。”

“嗯。”我答應著。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說:“哦,媽你還沒告訴我爸爸他們在哪兒吃飯,我上哪兒去打招呼啊?”

“這次也在你林伯伯的林記餐廳裏,國稅局的人也是他托熟人才請到的。對了,你林業哥也回來了。”

“是嗎?”聽到這個消息我一陣興奮,因為我早把他當哥哥看待。這離過年還有一段日子,他怎麼現在就回來了?我疑惑的想。

“昨天他來店裏幫他媽買東西來著,還說今天要來家裏看你哪。這不剛才他爸來電話說請到了國稅局的人。你還別說,小夥子現在長得是高高大大的,一表人才,又陽光又帥氣,一點不像小時候那樣子了。”

“媽媽,你怎麼啦?你是十多年沒見他了,還是怎麼著啦?這麼多感慨。”

媽媽先是楞了一下,隨後真有點生氣了,說:“你怎麼跟你媽說話呢,我說的這一切不都是為了你嗎?”

媽媽沒有說完我就推門出來了。我明白媽媽說這話的意思,我也承認對林業哥確有感情,但那是兄妹之間的親情。因為林伯伯是爸爸來縣城時就認識的朋友,所以我們從小就認識,林伯伯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還曾要爸媽認下他做兒子,以後給爸媽養老送鍾呢。但父母覺得沒必要,認了他,自己難道就不想那親生骨肉了嗎?何況他們家也是一個男孩子,雖然沒認他做兒子,但我們兩家的關係一直不錯,我和他女兒林瓏在上學時更是形影不離、親密無間的好姐妹、閨密。隻是現在人家在上大學,是天之驕子,我卻是個待業在家的啃老族。所以林業哥也從小把我當妹妹一樣的嗬護著,不過前些年考了外地的中專,畢業後又去了南方,關係和聯係都大不如以前了,但隻要他回來,而且有時間我們都會見個麵的。

想著的時候已在目的地不遠處,林記飯店的招牌映入眼簾,門口還站著一個人,他並不是別人而是林業哥。我快步跑過去想給正在沉思的他來個措手不及的,可我還沒走近,他就先開口了:“玫梅,你來了!”

這倒我弄得有點不知所措,好像我故意不跟他打招呼似的。

“林業哥,你回來了!”我連忙說,感覺自己有點不自然。

“嗯,前天回來了,也沒去看你,快進去吧,你爸正等著哪。”

說著就來到了大廳裏,裏麵有兩桌在吃,一左一右,爸爸他們在左邊那桌,見我來了,爸爸站起來使勁向我招手讓我過去,一麵介紹說:“這是我女兒白玫梅,還請各位領導多多幫忙,這孩子從小就特有愛心,特喜歡小孩,是天生的幼師材料!”

“是呀是呀!”林伯伯也一旁使勁“鼓吹著”。還不經意的碰了碰我的手。

我這才想起我應該問個好,打個招呼的。“叔叔伯伯阿……。”

“你叫什麼呢?這以後可都是你的領導上級,這麼怎麼不懂事?剛誇過你。”爸爸喝斥道。

“噯,白老板,別難為孩子呀,這叫什麼不是叫,又不是單位辦公室裏沒那麼多規矩的。”對麵那個肚子最大的伯伯說。

“就是嘛,哪那麼多講究和規矩啊?”這裏麵唯一的女人說道,還起身摟過我,又對父親說:“白老板好福氣啊!姑娘長得這麼標致,天仙似的。多大哪?”

“二十。”我回答道。

“劉園長您就別誇她了,這孩子從小被我們嬌生慣養著,不大懂事,以後還請劉園長多多指教和關照我這姑娘啊。”聽這話她立刻掃視了其他幾位的臉色,手也從我的肩上移開,坐下起來,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雪碧慢條斯理又好像很為難的說,為了顯得親切還故意把稱呼改成了“老白”。“不是我不肯幫這個忙招玫梅進去,這麼乖巧的孩子誰不想讓她在身邊工作,隻是玫梅吧她沒有正式的幼師資質,屬於自己出錢委培的,是不是連畢業證都沒有吧隻有一張結業證是吧?我們這畢竟是機關幼兒園,也屬於政府單位,要是查下來不好交待不說,甚至還可能被勒令辭退呢。”她還要動嘴巴說點什麼,看見那位大肚子伯伯幹咳兩聲,說:“噯,這國家的政策製度也不是絕對的嘛,隻要是人才誰都不能拒之門外的,不是有這麼一話,說“製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嗎?白老板,即使你這姑娘進不了我們局幼兒園也大有前途的,當然我們也會盡力讓她進來,但確實有難度啊。”說著他麵露難色,但我怎麼看都怎麼假,甚至覺得有詐,有陷阱似的。其實這半年來爸爸帶我見的都是這些人的“表演”,而父母卻仍舊樂此不疲的往裏砸錢。

我實在不願意看這些人的“表演”和父親隻有為我的事才在人麵前有的點頭哈腰、阿諛奉承、滿臉堆笑的樣子和神情。於是湊近正在勸酒勸菜的父親隻低低的叫了他一聲。他就明白了,頭微微的點了一下。我們這種細微的交流在一桌吃吃喝喝、談談論論的人們中不會引起任何的注意。這是這半年來我和父親建立的默契,作為當事人我不能不去讓他們見見我,而我站在父親身後對事情的進展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不會喝酒,即使會我也不可能坐不來陪酒啊,那我成什麼人哪?而站在那裏反而引起一些色狼的垂涎。而且我真的不想觀看這些既不是偶像派,也不是實力派,而是真正的官派“表演”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