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這時門被推開,林業哥回來了。他看了看這裏,說:“收拾得真幹淨!看來這家裏還得要有個女人!”
我聽這話立即眉頭一橫,說:“你又想胡說些什麼啊?”
“喂,我感慨一下也不行嗎?我又沒說你是我的……。”他沒有說出來,但意思誰都明白,所以他早已把手機和說明書放在我手裏,讓我收好,別丟了。自己拿過我手裏的抹布,把它扔在防盜窗上。這樣還真就成功的轉移了我的注意力。他又催促著:“快給你爸媽打個電話吧,告訴他們這個號碼啊!對了,你可別說你住在我這兒啊,不然就真的說不清了。我倒沒事,光棍一個,你一個大姑娘以後還得嫁人呢。”
我不屑的說:“這個我比你知道,不用你說。哦,我得告訴你啊,今晚你自己找地方睡覺,這房子我占了啊!”
“憑什麼啊?你來了你就得占哪?一個月加水電費我還出五百多塊哪。”林業哥故意大叫著。“下個月我出!”我也不甘示弱的說。隨後又抿著嘴笑:“你這麼大聲,別人還真以為在吵架呢。”“誰讓你這麼霸道哪?”
林業哥也笑道。“不是我霸道,是你這房子太小了,我還以為是兩間呢。我說。
我一個人住,要兩間幹什麼?以前又沒金屋藏嬌。好,我走。好男不跟女爭!”林業哥又扯起來了。“中午想吃什麼?我給你帶回來,米飯怎麼樣?”林業哥問。“可以啊,我自己做也行,我那行李袋裏有粉,反正你這也能煮啊!”我又看了看陽台。“你幹嗎帶粉?多沉啊!你呀真不知說你什麼好。”他又心疼起來了。
我則不以為然,說:“還有幾斤幹辣椒呢,我本來是給韓冰帶的,土特產嘛,也算自己的一點心意啊,可我還沒來不及跟她說,她就讓我出來了。現在便宜你了。”說著我走到床邊,把手機和說明書放下,又拿起挎包,把裏麵的那一千多塊錢拿出來,遞給他。
他沒有接,而是疑惑的看著我說:“幹什麼?”“讓你幫我收起來,這麼錢放在包裏不太好吧?而且這是你的房子,你知道放哪裏安全啊!”我捕閃著眼睛說。
他這才接過,說:“其實放床頭櫃裏也是一樣的,而且你在這睡覺,那賊還敢進來?要是真進來了,看到有這麼個大美女在,準忘了劫財,而想著劫……。”林業哥沒說完,我就連忙用包將他打翻在地,因為知道他要說什麼。他躺在地下,笑著:“你幹什麼呀你?我幫你保管錢,你還打我。”
是,他是蹲在衣櫃前放錢,但我隻是裝模作樣的用包摔了摔他。他就倒了,也許真沒注意。不過我估計是耍詐,因為就算他沒注意,也隻是坐在地上,而不會躺到地上去。之後還癩在地上,不肯起來,非要我拉他起來。我才不拉呢,哪有打倒了又去扶的道理?於是我幹脆來到陽台上,我看他怎麼辦。他又隻好自己起來:“把老人家打倒了,還扶都不扶一下,真是沒一點道德。”十說著鎖上箱子,關上衣櫃,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又來到我前麵,父母式的撫摸著我的臉龐,並把我臉上的幾根頭理到後麵,極其溫柔而慈愛的說:“在家好好睡覺,蓋好被子,別著涼了。在這好好休息幾日,等過幾日,我就請假帶你去找找看。這在車上受了那麼大的罪,不休息幾天怎麼能呢?你看你這臉色多憔悴啊!不休息幾日,恢複一下怎麼行?”
“哥,你一個大男人,你說話別這麼肉麻好不好?跟我媽似的。”我有點兒厭煩,但卻是笑著的。他聽我這話也笑了,但看出有點苦澀。
“現在沒什麼事了吧?那你媽我就去上班了,有什麼事就給你媽我打電話啊!”他故意把“你媽我”三個字拖得老長。把我惹得大笑,又忙止住對他說:“哥,你等會兒就請假,你不說要提前兩天跟老板說嗎?兩天後,我保證休息夠了,而且你別忘了我是幹什麼來的,又不是來你這旅遊的。而且現在的工作並不好找吧?當然要早做準備啦!”林業哥走了兩步回頭聽我說。“知道了,不過明天是周日,我們公司都是周日休息的。”
“真的啊?那太好了!那你明天帶去找!”見他沒有答應,我像小時候那樣,拉起他的手搖了搖,撒嬌道:“好不好嘛?我都等了半年多了,再不找個工作來養活自己,我真的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了。”“好,好!咱們明天就去找,行了吧?哎呀,我真是怕了你。”林業哥顯得有點無可奈何。我高興的捧起他的手,誇張的吻了一下。他連忙抽出來:“別、別!男女授受不親,而且今早上還沒洗臉刷牙吧?多髒啊,還來親我的玉手。”
我也不甘示弱:“男女授受不親?那你還摸我的臉呢,那就授受得親啦?”
“我那是關心和愛撫你嘛!我可是你媽喔!”說著林業哥連忙像個孩子一樣蹦跳著出來了。這時我才反應過來,想問問他,他這兒還有沒有臉帕和牙刷,但又一想:“等會兒還是自己下去買吧,自己必須得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呀!”這時我的目光被那個黑色的手機吸引住了,忙走過來,拿起它。又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兵馬俑”,像扔垃圾一樣的扔進床頭櫃裏,並對它說:“您老總算是退出了曆史舞台啦!您老休息吧!!”說完自己都笑了。我有點稀罕的拿著這個時尚和洋氣的智力手機。滑開鎖鍵,看著熒幕上眾多功能欄,真有點無處下手的感覺。於是,坐到了床邊,用手指一一點開,看具體是些什麼功能。點了三四個功能,才開了數字鍵盤,立馬輸入家裏的號碼,便按了通話鍵,很快就傳來了媽媽的聲音。她的聲音仍舊是嘶啞了。這都不是我害得嗎?林業哥說我害人不淺,看來真是,不然媽媽的聲音怎麼這麼嘶啞呢?爸爸的腿怎麼會摔出血呢?想著眼淚就掉下來了,但我仍努力著盡量把聲音放得平靜一些:“媽,我玫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