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下班出門要穿,休息室中,我從櫥櫃拿出石榴裙。
石榴裙前麵破了一個洞,無奈我隻好找針線縫補。我坐在椅子上,對著窗外投射的陽光,熟稔地補掇著。
從前我就心靈手巧,紙藝diy和手工製品都弄了許多,看起來很漂亮的。我臥室的近床的牆壁上就掛著這些小飾物,每天臨近睡覺看著它們,會感到舒心和愉悅。
……從外麵看不見針底,感覺天衣無縫,折疊好石榴裙放回原處,然後躺在秀麗的小床上休息……
《寂靜山林》的純音樂在耳畔響起,我醒了過來,拿起手機,才知道現在是上班時間。
“小欣,你還不下來幫忙?她們向我抱怨你什麼都不懂呢!”
我一個激靈起床,穿起小涼鞋打開房門,走過客廳跑下樓。“什麼嘛,居然那樣說我。”
到了樓下,才知道除了鄧雨婷外,還有後廚的一位清秀的少年在傳菜。
少年穿著西服西褲,彬彬有禮,很像是躋身上流社會,不過仍改變不了他平民的本質。
我有些羞愧和著急,他把我的活幹了,我還拿什麼工資?
“那個,謝謝你,還是我來吧!”
“沒事。”他笑著,並不介意。
“喂!你是想讓老板知道我上班不用幹活嗎?”邊說邊張開手擋住他。
他很知趣,遞給我托盤,笑著說道,“你生氣的樣子還是挺可愛的。”然後轉身走了。
“他這是真覺得我可愛,還是……”我搖了搖頭,和他拍拖是不可能的,然後繼續傳菜。
忙到五點,後廚交班了,五點半,我姐和對方交完班,打算送我回去。
我倆走出玻璃門,紅色和白色的服裝相互映襯,在鏡麵上更顯現姐姐的清新和我的飄逸。
我猶豫著說道,“姐!回家的路線我已經記住了,走回去也不過二十分鍾。”
“你不怕迷路?還有你經期又沒過,還是別一個人回去了。”我姐說著,讓我和她去鑫輝廣場的停車棚。
我有些無奈,又不想告訴我姐其實下班我還想掙更多錢。“應該可以在離家較近的地方找工作吧!”我在後座上這樣想著,我姐好像吩咐我什麼,但我沒聽清楚。
到了小區,我姐看我刷門卡走過電子柵門,然後電瓶車掉頭。
我站在大樓外的台階,呆呆的看幾個小男孩帶著一個小女孩玩皮球。
“美女,你是誰啊!怎麼從前沒見到你?”旁邊走過來一個俊郎的男青年,把正出神的我嚇一跳。
“我是新近搬過來的,陳萍的表妹。”我拍著胸口,說著轉身向小區門口走去。
“奇怪啊!三樓那家什麼時候有親戚了?那年陳伯失蹤了,都沒通知到誰。”青年喃喃自語著,慢慢走上樓梯。
走在外麵,我感到有些煩,這些同一棟樓的住戶多半有些熱情。很久前就是一個城中村的居民,後來搞旅遊開發一部分搬遷到這裏。因為是同一個宗祠,大多數姓陳,所以關係才很和睦。
從前我和我姐在最困難的時候,他們有接濟過我們,因此我一直心存感激。
但問題是,十五年前,我母親是不見了;五年前,我父親也不知道去哪裏。要是他們意識到過去的我也失蹤了,我姐瞞不過來,有警察局立案介入調查的話……
那樣真的很糟糕,關鍵是現在我沒辦法代入從前的身份,如果有人說現在的我等同於過去的我,是變身家族的成員,估計……
想著這些,我歎了口氣,然後忍住不去想了。實在沒辦法的話,靠夏旋請人幫忙,以她身後家族的權勢,估計也是小事情。
吊墜微光閃爍著,像星辰一樣昭示著未知的神秘,隻是我不會注意到它。
回憶著剛才青年的眉眼,慢慢的我想起了從前孩提時代叫威哥的少年。陳威經常帶很小的我到各種地方玩,包括和他的朋友一起……
然後我想起了小時候的其它情景,由於母愛的缺失,我有一定的自閉傾向。特別是父親遊蕩在外,姐姐在小學校園。而我經常一個人待在家中,開始玩弄我姐的玩具和物品。也許從那個時候我就開始依戀我姐。
吊墜再次恢複了平靜,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抬頭眺望天空,內心茫茫然,我發現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似乎我剛才的記憶被刪除了一樣。
我盡力回想著,像受到了刺激,忍不住顫抖,感覺頭好痛。
“我小時候是什麼樣子呢?怎麼都忘記了呢?”我不由自主的想著,“姐姐應該比我清楚吧!”
發覺自己早就停下沒走,想到出行的目的,我下意識拿出手機,點開瀏覽器,按照網上的招聘信息,這裏應該有高薪的職業。
嗯!附近都是娛樂行業,燈紅酒綠;和洞庭湖湘菜館旁邊以餐飲業為主有著本質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