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應變,嘴稱雄
辯手有如舵手,要時時關注風向,觀察變機,從而調整自己的語言行為,進行自我控製,對言語形式進行最佳選擇。
——佚名
隨機應變,在於“察言觀色”,密切注意對方在心理上、表情上、語調上的各種微妙變化,即看他們變的是什麼,才能“對症下藥”,調整對策,及時地、順當地把有利的一麵轉到自己這麵來。
蒲鬆齡身著布衣應邀去一個有錢人家赴宴。席上,一個穿綢掛緞的矮胖子陰陽怪氣地說:“久聞蒲先生文才出眾,怎麼老不見先生金榜題名呢?”
蒲鬆齡微微一笑說:“對功名我已心灰意冷,最近我棄筆從商了。”
另一個綾緞裹身的瘦高個故意裝出吃驚的樣子說:“經商可是挺賺錢的。可蒲先生為何衣著平平,是不是虧了本?”
蒲鬆齡歎口氣說:“大人說得不錯。我最近跑了趟登州,從南洋進來一批象牙,大都是用綾緞包裹,也有用粗布包的。我原認為,綾緞包的總會名貴些吧,就多要了些,隻要了少許粗布包的。誰知帶回來一看,咳!綾緞包的竟是狗骨頭,粗布包的倒是象牙。”
權貴們聽後心照不宣,個個默默無言。
論辯者要善於根據對方的情緒變化和心理變化,在瞬間迅速改變自己說話的態度或語調,調整自己的情緒,修正自己的話題內容或另換話題,變換表達方式,對自己的話語重新組織調整,這樣就能有效地控製論辯的進程,避免陷於被動局麵,變不利因素為有利因素,掌握主動,達到妙“口”回春的效果。
1772年,乾隆皇帝為安排誰來主持編纂《四庫全書》而犯愁。大學士劉統勳向他推薦了遠在新疆的紀曉嵐。於是,乾隆連下三道聖旨,召紀曉嵐到京。一天上朝時,乾隆叫過紀曉嵐說:“紀愛卿,朕欲與你戲對一聯,不知你在新疆這幾年對聯功夫是否有長進?”紀曉嵐明白皇上又在找借口考他,便說:“臣遵旨。”
“好!朕說‘兩碟豆’。”乾隆開口了。
“我說‘一甌油’。”紀曉嵐緊緊跟上。
“朕說‘林間兩蝶鬥’。”乾隆利用諧音偷換了概念。
“我說‘水上一鷗遊’。”紀曉嵐如法炮製。
“人雲‘江南多山多水多才子。’”乾隆又拋出一個話題。
紀曉嵐立即識破乾隆的企圖,略一思索,接口便說:“我說‘北國一天一地一聖人。’”
乾隆一聽,嗬嗬大笑,立即任命紀曉嵐為《四庫全書》總纂官。
當乾隆以諧音變體為手段,“兩碟豆”成為“兩蝶鬥”時,紀曉嵐也以“一甌油”和“一鷗遊”相對,並隨機應變,使“水上一鷗遊”和“林間兩蝶鬥”構成了天衣無縫、無懈可擊的妙聯。而當乾隆皇帝企圖以“江南多山多水多才子”難為紀曉嵐時,紀曉嵐更是一語雙關地說出“北國一天一地一聖人”,既對仗工整地對上了乾隆的上句,又巧妙地拍了乾隆的“馬屁”,歌頌他是北國一統江山的聖人,乾隆聽了這話當然十分得意,任命紀曉嵐為總纂官也在情在理了。這便是紀曉嵐隨機應變的嘴上功夫的智慧所在!
用相同點反擊不同點
我展開並贏得一場議論的方式,是先找到一個共同的讚同點。
——林肯
在論辯過程中,從雙方論及的兩個不同事物中尋找到一個共同點,利用這個共同點反擊對方的論據,這就是異中求同的論辯方法。運用此方法應注意,“異”說明有兩個事理,一是對方的辯辭;二是自己的答辯辭。一般情況下,答辯是針對對方的言辭演繹而來。“同”與“異”也是一對辯證關係,必須靈活運用,相互滲透。
在火車站的候車室裏,一位中年男士很想與身邊坐著的一位美麗少婦搭上話題。
他見少婦穿一雙肉色絲襪,便笑嘻嘻地問道:“請問你這雙漂亮的絲襪是從哪兒買的?我也想給我妻子買一雙。”
少婦冷冷地看著這位不懷好意的男士,說道:“我奉勸你最好別買,穿上這樣的襪子,總有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找機會與你妻子搭腔。”
這個存心不良的男士,找機會搭訕,可是被少婦有力的反駁頂了回去。
運用異中求同的論辯方法,不僅能使你在論辯中擺脫窘境,在日常交往中擺脫糾纏,還能當做攻擊對方的武器,又能取到防衛、進擊的作用。
有個主婦對剛招進來的傭人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就叫你阿蓮,這是我從前那個女傭人的名字。我不喜歡改變我的習慣。”傭人回答說:“我很喜歡你的習慣。這樣說來,如果你不介意,我就尊稱你為馬先生,因為這是我對以前那個主人的稱呼。”
本來雙方的交際環境、人物都已變動,主婦卻還要保持老習慣,傭人便抓住這點,進行了有力的反擊。隻要細致地觀察事物的相互聯係點,找出它們的連帶關係,以相同點反擊不同點,你就能取勝,同時也顯示出你的機智辯才。
用相同點反擊不同點,很重要的一條就是和對方的觀點做鮮明的對照,在自己的觀點上尋找出更多的證據,做出更有力的證明,更詳盡的分析。在論辯時,不能轉移視線,歪曲論點,要堅定地咬定青山不放鬆,不是粗暴地、毫不講理去爭,而是要從不同的方位找出各種理由去爭。
鮮明的比較對照是認識事物的簡便易行的方法,如果能這樣去論辯,就會顯得力度強、層次深。
巧設“陷井”
不善於思索的有才能的人,必定以悲劇收場。
——甘必大
設置圈套,就是在論辯時讓對方不知不覺地隨著你設計的路走,以便達到你自己目的的一種技巧。體現在社交場合中,即根據當時的情景設置圈套,在對方毫無戒備和覺察的情況下出奇製勝。
法國著名演員和頗負盛名的劇作家就“是演技重要還是劇本重要”這件事展開了激烈的爭論。這場爭論發生在某宴會席上,由於他倆爭執得麵紅耳赤,使其他賓客亦對這件事產生了巨大的興趣。爭論雙方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讓,真不知道何時才能停下來。
這時,那位著名演員想出一個計策。他說:“你說劇本比演員的演技重要,而我卻一直相信演技比劇本重要得多。但是,我們這樣爭論下去是沒有結果的。我看就這樣辦吧!你不妨利用一張菜單來考驗我的演技。”
這麼一來,劇作家可高興了:“哈……菜單上麵又沒有劇情,想必你是要以一種古怪的方式把它讀出來,博得賓客們一笑,以便收場而已。”於是,同意他如此做。
然而,事情出人意料地往下發展。
這位演員,以極悲淒的語調把該菜單朗讀了出來。宴會席上的賓客皆受到深刻的感動,每個人都涕淚滿麵,忍不住哭出聲來。
這個例子中,演員巧設圈套,騙取劇作家的“信任”,從而使劇作家為其提供了一個表演的好機會;演員充分地發揮了自己的演技特長,不戰而勝,可謂心機之妙。
設置論辯圈套時,必須根據對方在活動中對客觀事物的不同的情緒反應,不斷地調換語言,調節自己的表情、語調、音色、手勢,而不能按照預先準備好的話語,照本宣科,一成不變。隻有精心設置語言環境,在對方思想麻痹時,冷不防地發動攻擊,他才會落人圈套之中。
朱元璋命畫師周玄素畫“天下江山圖”。周玄素擔心難如聖意,便說:“我未走遍九州,不敢亂畫。請陛下來個草圖,我再潤色一下。”
朱元璋便畫草圖讓他“潤色”,周玄素又說:“陛下山河已定,一點兒也動不得!”朱元璋大笑作罷。
周玄素從“不敢亂畫”和“一點兒都動不得”為由,讓朱元璋作畫,而巧妙化解了自己的難題,分兩步走巧設圈套,由易到難,順利脫身。
賦予數字以生命
在論辯中加入數據。有根據的、可信的數據。往往會產生不同的談話結果,所取得的效果也會提高。
——卡布斯
數字是一種語言符號,一種語言信息。幹巴巴的數字不容易引起對方的興趣,但與數字相關聯的論辯內容卻能給對方留下深刻的印象。在論辯中巧妙地將所列舉的抽象數字形象化,使抽象思維與形象思維有機結合,既可增強說服力,又可增強感染力。
應用數字論辯法的首要原則是將換算的數字形象化,使那些難於感知和認識的數字更加生動;其次是要注意數字的準確性和可信性,切不可因誤差過大而讓對方難以接受;再次是形象化的事物是對方所熟悉和了解的,使之在對方的頭腦中立即形成深刻鮮明的形象,以達到淪辯的目的。
元朝至正年間,海寧一帶水路不通,陸路運送軍糧隻能靠人力肩挑車載,而當地百姓又屢遭戰亂,不宜再行征用。將軍董搏霄向朝廷建議,改用士兵搬運軍糧,遭到朝廷一些大臣的反對,說國家曆經戰亂,兵力不足,軍士疲憊,若再運送軍糧,遠途勞頓,勢必削弱戰鬥力。
董搏霄說:“軍人搬運糧食,可用百裏一日運糧之法。其方法是:每人距離10步,36人就是1裏,360人就是10裏,3600人就是100裏。每人每次背米4鬥,米用夾布口袋裝好,封上印記,由一人傳遞給另一人,人不停走,米不著地。每人每天走500個來回,單人行程往返為28裏,負重14裏,空手輕行14裏,每天可以運米200石。如果每人每天供應一升米的話,那麼這3600人運一天的糧食可供100裏之外兩萬人吃一天。況且,單人行程每天僅28裏,每次負重4鬥僅行10步,往返勞中有逸,長隊傳遞,類似遊戲,決無疲師之虞。”
朝廷采納了這一建議,果然簡便易行,效率很高。
董搏霄提出用士兵運送軍糧時,遭到大臣的反對,他將這合理使用人力、提高勞動效率的運送方法,換算成具體數字,而這一連串的數字,通過運籌巧排,化成生動的形象——排成百裏長隊的士兵,如遊戲般地傳遞軍糧的動人場麵。其計算之精確,運籌之巧妙,使反對的大臣無法拒絕這一建議。董搏霄輕10步、重10步的百裏一日運糧法的建議,終於被朝廷采納。
戰國時,魏王打算修築一座高聳雲天的台壇,許綰背著畚箕,手持鐵鍬進宮,對魏王說:“聽說大王打算修建中天台,我雖然沒有力,卻能為修築中天台出主意。”
魏王高興地說:“你有什麼建議?快說出來聽聽。”
許綰說:“我聽說天與地相距15000裏,現在大王按天地距離的一半的尺度來計算,就該建起一座7500裏高的台了。高如此,它的基礎必須是方圓8000裏,把大王全國的土地全用上,還不足作中天台的台基。大王一定要修建此中天台,得先用兵討伐諸侯,占有他們的全部土地,這還不夠,還得討伐四周邊鄙之地,才能得方圓8000裏土地,這才足夠作台基。聚積眾多的建材,征召眾多的民工,消耗倉庫中儲備的糧食,數日要以數億萬來計算。另外還得在方圓8000裏以外的土地上,有種植莊稼的田地,才能夠供給修中天台的民夫食用,而且修台的條件齊備,才能動工。”
魏王遂放棄了修築中天台的打算。
許綰勸諫魏王,先假意出力、出主意,然後設計天台的高度、占地麵積,以及築台的條件。天高15000裏是當時普遍流行的說法,修築中天台就得高7500裏,高度確定之後,許綰計算出占地麵積,設計築台的條件。通過數字論辯,形象地說明修築中天台是極其荒誕的事,魏王也就無話可說了。許綰的論辯,也可以說是“極端導向”法的運用。他把築台的事故意導向極端——台基占地連堯舜分封給諸侯的全部土地都還不夠,使魏王自己認識到興修這樣的高台荒誕而不可能,從而主動放棄修台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