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晟語蝶執意要問,平修錦麵上又現出了一抹尷尬,可還是說出了起來,“這些在坊間多有流傳的,特別是二哥定下婚事的前後,偌大的京城中,若是要找到不知道這件事的,恐怕很難。”
聽了平修錦的話,晟語蝶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當下已經心中已經有了八九不離十的肯定,當初七兒也說過的,晟老爺和晟夫人當這件事是家醜的,言明不準聲張,可京城中卻傳得個沸沸揚揚、盡人皆知,特別是時間那般的集中,不必多加思考,也要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的。
心下已經有了了然,這當口晟語蝶是更加的難受,把眼睛對上了平修錦,冷冷的問出了口來,“既然你也知道了這事,還敢來娶我,不怕被人戳斷了你的脊梁骨去?”
平修錦看著晟語蝶微微泛紅的臉,便已經知道她是惱了,也不與她扯些別的,口氣一派的柔和,“語蝶,雖然他們那樣的說了,但是上次我去你家的時候遇見了你,便已經知道那些大概不是事實,不管外人怎麼說你,我隻知道,見了你之後,我別無他想,隻是希望能與你在一起,好像在二哥迎親的那日,我似乎就見過你,但那個時候我不敢肯定自己真的有見了你的人,那日真的見了,回返之後便茶飯不思了,又怎會去計較那些沒邊沒沿的事情去。”
聽見了平修錦並沒有變調的語氣,晟語蝶倒也平緩了聲音,細細的想著他的話來了,他說了什麼,在平修祺結婚的那日,他便見過了自己,那是否代表著,當初她是沒有看錯的。
這樣想了,方才的陰雲罩頂也消散了去,盯著平修錦的眼睛,居然伸出了手來,兩手各伸出拇指和食指,餘下的並攏縮進掌心,兩手一反一正,食指與拇指抵靠在一起,對上了平修錦的眼睛,這一遮擋,也隻能看見了平修錦那雙漆黑的眼了。
晟語蝶覺得心頭又是一陣亂跳,慢慢的放下了手去,雖然晟語蝶的動作奇怪,可是平修錦卻是沒說什麼的,隻是靜靜的看著晟語蝶與自己咫尺間的距離,鼻翼間似乎還能聞見晟語蝶身上若有似無的清單香味。
等著晟語蝶放下了手去,才發現了平修錦灼灼的目光一直未離她臉上,這才有了羞澀的覺悟,連忙退後幾步,臉上早已經緋紅一片。
晟語蝶臉上的變化怎能逃得出平修錦的眼,未免晟語蝶愈加的尷尬,平修錦別開了自己的眼睛,小聲的說道:“語蝶,旁的事情先莫要去想,還是先用飯吧,時間久了,餓傷了身子就不妥了。”
聽見了平修錦的話,晟語蝶這才想起她們之間接下來若無意外要做的事情,心頭一陣亂跳,可還是要確定自己的答案,遂喃喃的問著:“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相信我是清白的麼?”
這不是晟語蝶第一次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再一次又一次的不確信之後,平修錦心中對晟語蝶的擔心多少也有了些了然,她這是在等一個答案,平修錦知道這個答案對於他們今後的相處至關重要,看得出晟語蝶緊張,平修錦倒也笑了起來,語氣輕柔的說道:“若是不信你,我又怎會娶了你。”
隻一句話便讓晟語蝶生出了滿腹的感動,這樣的事情,就算到了那樣開明的二十一世紀去,也很少會有看得開的,而卻能在平修錦這樣的接受了那種刻板教育的人口中聽見,晟語蝶心中暗自慶幸著,老天待她還算公平的,至少讓她遇見了個這樣的男子,拋開好看的外貌不說,單單這份情誼,就夠她回味一生的了。
又端起了方才放下的酒杯,低垂著頭說道:“你我吃酒吧。”
平修錦也是微微的笑著,隨後輕快的端起了晟語蝶方才為他斟滿的酒杯,伸出了胳膊,晟語蝶見狀,明白他的意思,把自己的胳膊輕輕的環繞在了平修錦的胳膊間,因兩個手臂相纏,若是要喝酒,這頭勢必要靠得很近,待到兩個人各自飲下自己杯中的酒之後,胳膊還未縮回,禁不住的雙雙抬起了頭來,這一刻,兩個人的目光如此之近,似乎能把對方呼出的氣與自己的合成了一團,在兩個人之間環繞著,久久不退。
兩人對視了一陣,外頭有過路的人偶爾發出的招呼聲,這才讓平修錦和晟語蝶不自在的別開了臉。
晟語蝶側著耳朵,似乎要聽清楚方才是誰發出的聲音一般,倒是平修錦尷尬的又說出了口來了,“實在是抱歉的,我住的院子僅僅與下人們的宅子一牆之隔,所以這裏偶爾能聽見有歇息的下人路過的聲音。”
晟語蝶皺了皺眉頭,心中愈加明朗這個平修錦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