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姚一聽聲音,便知是哥哥回來了,委屈的癟癟嘴,放下筆,起身挽了年羹堯坐在一旁的紅木雕花羅漢榻上,皺著眉歎道:“心裏煩得很。”
“你且放寬心,九阿哥無事。”玉姚心內想些什麼,年羹堯怎會不知?摟了自家小妹,笑得如沐春風。
玉姚聽到這話,不由得鬆了口氣,靠在年羹堯身側聽他說著話。
“今日,十四阿哥奏曰:“八哥無此心,臣等願保之。”聖上斥曰:“你們兩個要指望他做了皇太子,日後登極,封你們兩個親王麼?你們的意思說你們有義氣,我看都是梁山泊義氣。”
胤禵於言語間衝撞了康熙,帝怒,拔出佩刀對他說:“你要死如今就死”,欲誅胤禵。虧得五阿哥胤祺跪抱勸止,眾皇子叩首懇求,皇上方才收下刀,命諸皇子將胤禵責打二十板,逐之出去,才算是化解了一場父子間的流血衝突。”
年羹堯靠在紅木雕花椅上,慢悠悠的道來。玉姚卻是聽得心驚膽戰,又覺得可笑、可悲???
“可不巧的是,九阿哥???”年羹堯頓了頓,停住喝著茶,不再往下說。
玉姚心道不妙,急急問道:“怎麼了?你快說呀!”
“刀劍無眼,眾人一心攔聖上,七手八腳的,亂的很,九阿哥的胳膊被刀子劃了一下。不過你放心,沒事的。”年羹堯笑道。
“那你方才還說無事!”年玉姚嘟著嘴抱怨。
年羹堯笑道:“又不是什麼重傷,九阿哥叮囑我不許告訴你。”
看著玉姚匆匆命丫頭給胤禟送藥去,微微皺了皺眉,在一旁喝著茶不發一語。
“你既已經答應了四爺,如此???怕是不妥!”年羹堯等她忙完了,方淡淡說道。
玉姚絞著蔥白手指,低著頭,不發一語。
年羹堯靠著秋香色金絲靠枕,“怎麼?後悔了?”
“人家才沒有???”年玉姚挑了眉,倔強的說道,“你可見姚兒後悔過什麼事兒了。”
年羹堯搖著頭笑得無奈,感情這回事兒,憑你如何的聰慧、決斷,遇上這事兒,總是難免的糊塗,姚兒啊姚兒,你還是天真了些,以為事事在掌控之內,哪知這檔子事兒哪有什麼道理可循。
如今,你以為自己心中隻有四貝勒,卻仍舊心念著九阿哥,你自個兒的心,你自己怕都是已然看不清了???
苦澀的笑了笑,仍是淡淡道:“你心中有數我便放心了,皇家子弟不比尋常家的孩子,你萬事定要小心才好。”
“哥哥,你怎麼愈發的嘮叨了!”玉姚喝著茶,笑瞪著年羹堯。
年羹堯伸手輕輕捏了捏玉姚的臉,“如今父親和母親不在京中,我不替你操心,管著點兒,你還不得上天了!”
“對了,這件事兒,你可不許告訴爹爹!”年玉姚知道爹爹素來是中意九阿哥的,如今???他要是知道了,定會發愁。
年羹堯懶懶的喝了口茶,“我雖不說,但這件事兒怎瞞得過爹爹,眼看著就到了冬天了,爹娘怕是快要回京了。”
年玉姚苦惱的歎了口氣,皺著眉不發一語。
“好了,好幾日沒嚐蘭嬤嬤的手藝了!我今日和你一起用晚膳。”年羹堯邊說著一麵打發了丫頭前去準備。
眾兄弟那般求情,這才免了八貝勒的牢獄之災,聖上卻並不就此罷休,著親信之人調查此事。不過這幾日,便得了結果。
順承郡王布穆巴供:“張明德言普奇謂皇太子甚惡,與彼謀刺之,約我入其夥。我不從,故以語直郡王胤禔。直郡王雲:‘爾勿先發此事,我當陳奏,可覓此人,送至我府。’因送張明德往直郡王府。”
胤禟、胤禵供:“八阿哥曾語我等:‘有看相人張姓者雲,皇太子行事凶惡已極,彼有好漢,可謀行刺。我謂之曰,此事甚大,爾何等人,乃輒敢出口,爾有狂疾耶?爾設此心,斷乎不可。因逐之去。”胤禩供:“曾以此語告諸阿哥是實。”問張明德口供亦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