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真假之間,愛恨之間(1 / 2)

山清水秀的四川,民風開放,富饒安定,處處彌漫著安樂的氣息。

正值午後,初冬的太陽總是格外的珍貴,路邊茶館白胡子老爺爺掌中托著紫砂小茶壺,眯著眼睛細細看著棋局,年輕的茶館夥計趴在高高的櫃台上打盹兒。

貓兒無聊的蹲在茶館門口代替夥計打量著黃沙飛揚的官道上匆匆趕路的行人,忽然眼睛一亮,警覺的坐直了身子。

隻見茫茫黃沙裏兩騎快馬飛奔而來,一匹白馬驕傲的揚著脖子不屑的看了眼茶館門口的小貓兒,卻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下輩子不做馬了,管他什麼千裏良駒,都不做了!我要做人!從天蒙蒙亮就讓我上路,水也沒喝一口,主人越來越壞了!

“公子,再有一裏地也就到了,還是休息一下的好。”

緊跟著白馬的是匹棕黃色高頭大馬,上頭的男子一襲黑衣,背上背著一把不知用什麼包起來的劍,一看就是練家子,朝前頭白馬上的人兒揚聲提醒。

白馬上的人披著一襲駝色披風,大大的披風帽子蓋到了眼瞼,臉上也圍著一條駝色防沙圍巾,隻看到一雙大大的眼睛露在外頭,聽到後頭的人說話便輕輕點了點頭。

貓兒呆呆的看著倆匹高頭大馬轉眼就到了跟前,嚇的‘喵’的一聲便竄進了茶館,也驚醒了茶館的小廝,連一旁靜心下棋的一群老人也都嚇了一跳。

“剛想到了,被這懶貓一驚,又給忘了,兄台,咱們重來一局?”

老人家總是記性差些,也都沒人計較,便索性棄了棋局,都笑嗬嗬的喝起了茶,聊起了新聞。

“你們倒說說,咱大清的太子到底會是哪個阿哥呢?”

有一位滿臉皺紋的老頭子叼著長長的煙槍,佯裝嚴肅打趣兒,“事關天下蒼生之事,豈容你一屆草民在此議論,拉下去斬了!”

一屋子的人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年輕夥計摟著貓兒也加入了話題,揚聲笑道:“天高皇帝遠,這是在咱四川哦,誰都管不了!各位大爺盡管說便是!”

眾人笑得更歡了,一轉眼卻瞧見茶館門口進來了倆人,為首的人看不出是男是女,身量嬌小,看起來卻像是個孩子,一襲及地的披風將整個人都裹得嚴嚴實實,隻有一雙烏黑的眼格外奪目。

夥計忙扔了貓兒迎了上去,邊小心的打量著二人邊躬身問道:“二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宿?”

後頭的似是隨從的黑衣男子緊繃著臉冷聲吩咐,“喂飽外頭的馬匹,再給我們隨意上幾個菜,要快!”

“好嘞!聽口音二位是打京城來的?”

卻見那黑衣男子根本就不答話,隻是在椅上做得端端的,冷冷的瞪了夥計一眼,那夥計見多識廣,也不與他計較,無趣的揉了揉鼻子退下去了。

一旁的老頭們也都哈哈笑了起來,不再多說,又擺了一局棋忙活了起來。

“人家又沒招你惹你,何必給人家臉色看!”

披風下的人兒一聽就知道是個女子,聲音略顯幹啞,大抵是長途趕路累的。

那黑衣男子隻是低頭喝茶,也不答話,那女子也不急,悠悠笑道:“新婚燕爾卻要離開新嬌娘,是不是很生氣呢?”

見黑衣人還是不答話,披風下的人兒長長歎了一口氣,從袖子裏伸出一雙白嫩的手托著下巴,“我見到哥哥第一件事肯定要問他,為何黑臉的不是個啞巴呢?”

“那公子應該去問奴才早已入土的爹娘。”

那女子這才笑了起來,端著瓷杯喝起了茶,那黑衣男子大抵是心裏真有怨,臉上含著絲嘲笑,不慌不忙的開口。

“奴才怎麼瞧著公子這幾年口才見長,哦,對了,零陵香都被發現了!這下子可怎麼辦!”

這回換成那女子裝啞巴了,眼簾下垂,眼睛裏撤下了笑意換上了憂愁,莫名的急躁襲上心頭,一手拉下圍巾和帽子,屋內看熱鬧的眾人都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