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清早告別琅萱一家上路,路上無垢買了匹黑馬。坐在馬上,無垢揉一揉脖子,昨晚宿的那家驛站的床鋪真是硬得可以。無垢歎了口氣,幸而這裏沒有什麼山路,否則露宿山林…
無垢搖搖頭,露宿山林,自己恐怕早就成了虎狼的果腹之食了。正想著無垢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幾日消瘦許多,恐怕連猴子都看不上自己這點肉…
一路急行,無垢在馬上顛得有點兒難受,早晨啃的兩個饅頭,在腹中越發的不安分,無垢找了處僻靜處停下休整一番,喝了口水,看了看天色,已經未時二刻。無垢靠著身後的大樹,揉一揉肚子,喃喃說道:“原來,已經走了這麼久,也不知現在到了哪裏?”
午後的太陽照得人睜不開眼睛,無垢感到有些暈眩,腹中有什麼東西翻湧而上,無垢轉頭嘔吐,卻因為早晨隻吃了兩個饅頭,一路顛簸雖說它們害的自己非常難受,此刻卻是怎麼也吐不出來,隻能嘔出一些酸水。
許久,無垢靠著大樹撫著胸口緩了口氣,又往大樹後頭移了點地方,避過太陽,這才感覺舒服一些。
無垢攤開掌心,上麵有些劃傷,“看來自己當真是太嬌貴了些,這些苦就吃不消了。”
打開包囊,裏頭除了幾個饅頭再沒別的可以果腹的東西,無垢抬起頭哀歎一聲,“唔…我真的不想再吃饅頭了…”
歇息了半個時辰,無垢才慢悠悠的爬上馬,還險些翻下馬。無垢拍著馬背,輕聲呢喃:“為什麼世民就能那麼順暢的騎馬呢?”說著拍一拍馬背繼續上路。
連續趕了兩日的路,無垢才到了聞喜縣的石門鄉。下馬找了間客棧,無垢安置好馬匹,在客棧裏隨便用了些晚飯,便打算上樓休息。
剛剛上了幾節樓梯,卻聽有人議論李淵起兵之事。
“你可聽說唐公讓四兒子暫代太原留守之位,帶著老大老二還有老三起兵。”
“恩,我知道,可是這也沒什麼問題啊。”
“你不知道,老大建成和老二世民都很有才幹,也不知道唐公是不是特意考驗二人的…”
聽到世民二字無垢不禁往扶手外頭探了探身子,耳邊卻響起一聲頗帶戲謔的聲音。
“這位小哥,你這樣不禁很危險還擋了別人的道。”
無垢紅著臉回過頭,卻見一個眉目粗豪的男子站在自己身後,濃墨畫下的眉微微斜挑,環抱雙臂好笑的看著自己。
無垢往旁邊縮了縮,讓了路。那人道了聲謝便上樓了。
是夜,無垢一覺睡醒,起身喝茶,卻聽隔壁屋子一陣響動。無垢四處看了看,這客棧的牆著實太薄了些,無垢揉一揉散著的發,打了個哈欠打算繼續睡,卻聽一個男聲從隔壁屋子傳來,在這樣寂靜的夜裏顯得更加清晰。
“信上寫的很清楚,他隻帶了兩個人。”
“會不會隻是障眼法?”
無垢挑挑眉,是樓梯上的那個人,無垢走到窗戶底下,不知為何,竟會對旁人的談話感興趣。
“我想不會,好像是要去霍邑先行查探,畢竟霍邑守將是宋老生。”
“霍邑?宋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