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垢拉緊衣服,隻輕輕點了點頭,隨即問道:“今日可有世民的信?”
清玥搖搖頭,“我還沒去看呢,小姐你等著。”
無垢關上窗坐下,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看見韋韶年走進來,身後跟著的人,赫然就是新雨,無垢喝了口茶,並未覺得有什麼奇怪的。韋韶年卻大步走來跪在無垢麵前,麵上已有了淚珠。
無垢握茶盞的手抖了抖,看了看新雨,心中有些不安。
“姐姐,你我一心待夫君,卻不想在夫君心中,竟比不上這個丫頭。”韋韶年手指微顫,指著身後的新雨。
從門外進來的清玥聽見這話驟然停了腳步,隻呆呆的望著前頭的新雨,臉上驚怒交加。
“哦?對她怎麼個不同凡響,你倒是說給我聽聽。”無垢朝身後的靠墊上靠了靠,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清玥,愣著幹嘛?”
清玥這才反應過來,隨即越過新雨,又朝韋韶年施了禮,才走到無垢身邊為她揉捏肩膀。
“不打擾兩位姐姐吧?”有佳人清音宛若黃鸝,從簾外傳來,隨著垂簾掀起,竟是楊靜若如楊柳扶風一般的身姿慢慢走進來。
清音和新雨都彎腰行了禮,楊靜若又朝無垢行了禮,便坐在榻上,拿起無垢替世民做的冬衣,笑道:“姐姐的針線活果真是好。”
“哪裏,妹妹謬讚了。”
楊靜若似乎這才注意到韋韶年竟是跪在地上,麵上還掛著淚痕。“姐姐怎麼跪著,秋日天涼,小心著涼啊。”
無垢端著茶說道:“韋妹妹有話要說,還是起來說吧。”
韋韶年卻不曾起身,說道:“妹妹剛剛要來給姐姐請安,卻看到這丫頭偷偷叫了外頭一個郎中,躲在假山後頭,不知是說什麼。我……我以為她做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一時情急便走過去聽了兩句,哪知……哪知她竟是有了身孕,我一番逼問才知道竟是夫君的骨肉……”說罷她已是泣不成聲。
楊靜若一張俏臉煞是驚訝,連忙拿手絹遮住,怒道:“怎可如此?當真是敗壞家風,姐姐可要好好懲治這個丫頭!”
無垢放下茶盞,冷冷看著新雨,“當真是世民的骨肉。”
新雨微微昂起頭,“是!”
無垢隻覺腹中一陣刺痛,隨即咬牙撐住,勉強笑道:“很好,很好。既然是李家的骨肉,你便好生在房裏養胎,將這孩兒好好養大。”
新雨和韋韶年,楊靜若皆是很驚訝,韋韶年趕忙用衣袖遮住臉,問道:“姐姐這是為何?”
楊靜若也是滿臉不解,無垢笑道:“如今,秦王府裏除了我肚子裏這個再無子嗣,這下多了一個,豈不更好。”
說罷趁著她們還未答話,隨即說道:“我今日累了,你們先回去吧。”
看著她們一個個走出去,無垢倒在榻上,看著清玥擔憂惱怒的眼神,問道:“你覺得楊靜若和她們是不是串通好的?”
“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看不出來,這事是韋韶年安排好的?”無垢笑笑,勉強支撐著的身體突然倒在榻上,一邊的清玥已是嚇得一身的大汗,“小姐,小姐……”